他说及此,易城锡瞬间恼火了!老男人只能在心底辱骂,原来那个时候集装箱一拖再拖,全都是因为陈景瑞根本没在帮他!
柳之赫眼神很沉着且深邃,他继续引导”你是如何帮助揭露走私行为的?”
陈景瑞望着柳之赫,明白他在为自己强调立场转变,所以他没说当初被他威胁,只说自己配合调查。
易城锡总是藐视他的孝心,所以他转而协助宋润,并帮助检察官蒐集关键证据。
他的父亲也在旁听席,目前的他受治疗后病情稳定不影响正常生活。老者听闻儿子的敬重后,沈痛的落下眼泪…
柳之赫向他道谢,他用感性的语调引导陈景瑞描述他的转变过程,以及他在这场案件中如何成为关键人物。
不过崔材民此时露出怀疑的神情”陈助理,你的转变看似突然。你能否告诉审判庭,你在转为正义方之前,是否已经考虑到了个人利益?”
崔材民没放过,持续步步紧逼”是否…担心过自己也会被起诉?”
”我当然担心,但我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陈景瑞思索一下,同样表示自己最主要就是为了父亲的医疗费,更加不满易城锡这样看轻一条生命,所以选择帮助宋润。
”那麽,你帮助原告,是否只是在为自己寻求一条出路?”崔材民试图削弱他的诚信。
“ 不是,我是出於良知。”陈景瑞很坚定。
崔材民动摇陈景瑞的可信度,强调他从一开始就是走私活动的一部分,模糊陈景瑞只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选择背叛易城锡。
审判长听闻后,表情深不可测,他问道“你是否意识到这个选择对你的影响?”
“是,我意识到。无论结果如何,我愿意承担我所做的错事,但我也希望能够弥补…我做错了。”陈景瑞神情恳切,面对法庭充满自责。
第三个证人是宋泰旭,他明白自己任何一句话都可能会影响到结果。男孩紧张、焦虑,他做着深呼吸,伫立在证人席后。
今天的他白衬衫与灰色背心,青春的他也多了不少正式,他肯定能展现自己的勇敢与坚强。
柳之赫引导着询问,他表情温和的面对男孩,语气中透露坚定”你目前还是大学生,能告诉我们被告是怎麽接触到你的吗?”
宋泰旭抓着衣摆,望向宋润与柳之赫,男人们理智的目光中皆是对他的鼓励”是…陈先生找上我的,他们告诉我,如果哥与他们合作,对哥、或是公司有好处。”
柳之赫点头,继续引导”那麽,你是否试图说服你哥哥与他们合作?”
宋泰旭谨慎地点头,神情自责”是的,我当时觉得这是对的。”
”后来,你是否意识到被告真正意图?”他一样凸显男孩的立场转变。
宋泰旭闻言,陷入了一点回忆漩涡。
他想起那阵子他奢望的父爱在自己眼前破碎成渣,并且亲眼看见易城锡现出丑陋的真面目,还伤害他身边的人,伤害他的妈妈…
思及此,宋泰旭气场稳重起来,他放开焦躁而搅动的手指,挺直脖颈,目光都跟着浮现一点邪恶”是的,我后来明白了,他是在利用哥。”
宋润在心中给予弟弟优秀的肯定,嘴角都有一抹若有似无的赞许。
审判长面对男孩也是相对柔和,不似刚才的锐意”宋同学,你可以补充一些自己的看法。”他伸出手做出请的动作,展现诚意。
宋泰旭点点头,他脸上带着明显的懊悔,他坦白了自己当时在学校如何被陈景瑞渗透,并试图说服宋润与易城锡合作。
男孩的证词展示了易城锡的无情和操控手段。”我当时真的相信了他们,我以为那是对哥和公司最好的选择…
宋泰旭语带哽咽,再开口”哥告诉我不可以随便相信别人,进口货物不是一句交代就好的,我当初还跟哥发脾气…”
在柳之赫的引导下,宋泰旭描述自己是出於无知和对易城锡的误信,且他并非有意陷害哥哥。
崔材民让自己冷静,他犀利的开口”弟弟,你说自己后来明白了,那麽最初你是否真正理解我当事人的提议?”
宋泰旭犹豫,他看着秃顶的老男人,冲疑的摇摇头”他们说那是可以救治很多人的医疗用品…”
他此话一出,旁听的民众开始交头接耳,大家瞬间明白易城锡用如此谎言包装走私枪械…崔材民也落了一滴汗,易城锡怎麽没跟他讲这部分…
易城锡自己倒是忘了曾经为了要让小屁孩相信而圆了这个谎,他事不关己的目光飘向一旁,默不做声。
崔材民愣了几秒,紧接着反问”那麽,你哥哥延冲报警的原因是否也可能与这个合作提议有关?他当时可能在犹豫,不是吗?”
男孩脸色变得稍有紧张,同样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崔材民紧咬这部分,最后还带有锐敏的提问”你哥哥是否有可能因为这个提议而受到了诱惑,所以选择不立即求助或报警?”
宋泰旭无法回答,他无助地拧起眉峰,求助的目光望向另一旁,柳之赫立刻制止。
”辩护律师,请别用这种诱导性的质问来辩论。”他冷声且严格地维护男孩。
审判长认同,他严峻地提点了崔材民的措辞与情绪。
崔材民哼了一声,他抓住这一点,尝试利用宋泰旭来撕裂检方的证词,暗示宋润也曾经考虑过与易城锡的合作。
他质疑宋润也曾经动摇过,所以延冲求助,再次将焦点再次转移到宋润身上。
男孩回到一旁坐下,池淮亚给了他一个赞扬的微笑,宋泰旭嘀咕自己快紧张死了。
第四个证人是段少衡,他受易城锡的贿,原本应该在被告方的,但他转变配合检方,由被告转为证人。
段少衡身着黑色的西装外套,白衬衫领口下解开两个扣子,他双手插在口袋中,痞里痞气的走上证人席。
柳之赫看着他的目光好像也有一丝即逝的随性,他开口”段先生,你跟宋先生曾经是朋友,但很久以前结束来往了。”
“最终是什麽让你决定站出来作证的?”
证人席上的段少衡舔了舔自己嘴上的疤,他漫不经心地”因为…我觉得这场游戏已经超过了界限。”
“你能否描述你参与的角色,并告诉我们被告是如何操控你的?”柳之赫进一步提问。
段少衡静默几秒,瞧了瞧柳之赫,再看看宋润,最后解释自己参与走私的过程,以及易城锡如何策划这一切。
“易城锡给我标案,还用走私去提供枪枝给我,要我帮他控制地方选情,稳固他下一届连任。”在法庭上他还是大爷一般的歪着头。
他散漫的撇向那个神情恼怒的易城锡,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那麽,你最终为何选择向检方提供证据?”柳之赫的引导对话显示出段少衡的转变,后者轻蔑地开口”因为我不想让他好过。”
宋润跟柳之赫在心中叹口气,差点气笑了,这位老兄也修饰一下回答吧…
换崔材民提出不解,他眼神锐利”段先生,你与原告的关系复杂,你们曾经是朋友,但更像是敌人?”
段少衡转了一下脑袋,歪歪嘴巴思考”嗯…也没有复杂,但不是对立,是对手吧!”
崔材民被他这我行我素的回覆给无奈到了,老男人明显顿了一下,但很快的反应过来”那麽,你现在站在这里作证,是为了报复原告吗?还是你有其他利益考量?”
他语尾拉长,段少衡很淡然地回答”不是,我只是不爽易城锡而已。”
“而且,我跟宋润又不是敌人。”他说完挑了挑眉睇着宋润,后者眨眨眼,看得出段少衡在爱现自己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