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晨光透过薄纱窗帘覆盖在宋润脸上,将他从熟睡中唤醒。
他的红发被渲染的更加火热,橘灰的阴影吻过他半边的脸庞,紧抿的嘴唇是自然的淡粉。
刺眼的暖阳让他多眨了几下眼才适应,他懒洋洋的打哈欠,一醒来就有独特又舒适的气息环绕着自己,让宋润心底泛起柔软的涟漪。
他的身旁没有其他触感,但仍然让他带着满足的笑意。昨晚睡前通话时,池淮亚独有的声音与话语都让他觉得内心格外平静舒适。
他撑起身,明亮的光线映在房间里,墙上那个飞镖靶吸引了他的注意。
靶面上,飞镖的落点奇妙的排列出一个爱心,每支飞镖的分数正好拼成完整的图案。宋润细数那些分数,飞镖完美的组成这个画面,这是”特别”的制作结果。
一阵暖意流淌,他微微笑着,不由自主地起床靠近,似乎能触碰到无形的温柔。
男人随后去洗漱,对着镜子随意的拨开发梢,轻松慵懒又不减风格。
宋润下了楼,瑞光已经在楼下等候了,今天的他依旧整齐的西装,精神焕发。他放下整理到一半的资料起身,很有礼貌的道早安。
“池小姐昨天交代我了,今天没什麽特别的事情,只有下午有模特儿课程。”他尽责地报告,递出手中的东西”我有把你的电脑带来,想说你可能会需要~”
宋润接过电脑,他笑着拍拍瑞光的肩膀,赞许地说”还是你们贴心。”
男人说今天就在家办公,而且在这里不急於投入工作。
他接着抱着电脑先去了厨房。然而,宋润的目光仍然不自觉地飘向楼梯,联想起那个被飞镖划出爱心的靶。
他被这个空间里无形的气息所吸引,对於这个充满池淮亚痕迹的每一处细节都眷恋无比。
这份安静的美好稍微能延长他的幸福感,宋润在心底叹息,喃喃低语,但嘴角忍不住几分笑意。
能让他这样的,也只有他的小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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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奥拉皇宫寂静的像是凝固在木框里的画作。
建筑在清冷的白雾中若隐若现,曾经壮丽的气势如今被斑驳的墙面与青苔蔓延和吞噬,明明冷硬却带有无可否认的破碎之美。
残霜在宽阔的阶梯上化开,细碎的冰晶像是为这片荒凉添了一层羽衣,随着光线闪烁。
外头树梢摇曳,陈旧的窗框有冷风渗入,那些雕花栏杆和岁月风化的石柱彷佛在低声诉说过往的辉煌。这里的美并非来自完美无暇的建筑,而是残缺中带有顽强。
像一位老者,依然直立在风中,无声地对抗命运侵蚀。
池淮亚的目光落在室外的荒凉,早晨的光线柔和地覆盖在她金色的发丝上,像是一层淡淡的金箔。
她眼周略为暗沉,目光探究,却又有股说不清的茫然。
窝在窗台座椅中的她,不自觉的叹息。
柔和的晨光透过高大的窗棂洒下,映在她身上。她蜷缩着身体,靠着厚实的枕头,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静静疗癒着自己的脆弱。
户外的花草树木都干枯腐朽,但光芒似乎在为它们祈祷,在为她吟唱,为这一个瞬间添了几分梦幻。
女人额头上的纱布还隐隐透着淡红,在她微卷的发间露出,她虚弱的令人心疼。
不过伤痕没有抹去她原本的痕迹,那股坚毅似乎尚存,只不过清澈的眼眸中带有一丝疲惫与忧伤。她一手抱着膝盖,一手轻触冰冷的玻璃,像是在感受什麽。
项星河就站在她后方,目光被她彻底吸引。
他的心尖像是被什麽攫获住,无法移开视线。池淮亚此刻与以往截然不同,不再是…那麽冷淡、坚强、果敢…她好像卸下了什麽盔甲,柔软如水,带着无法抗拒的美感。
甚至…项星河觉得晨光都在她身周流转,因为她穿着白色的现代希腊式垂坠裙,好似古典画作里的女子。
尤其是她现在头发变长了,逐渐出现了某个人的影子…
“你到底想看多久?”
池淮亚轻声的开口,语调温柔却夹带些许嘲弄。她没有回头,目光还是投向室外。
如果现在是晚上,应该会有很多璀璨的星河。
项星河被问得语塞,却依然觉得胸口被她的声音轻轻抚过,柔软又炙热。
他低笑几声,轻步靠近,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妖娆的翘起脚,目光依旧专注於她的脸。
香水混杂着菸味的味道把池淮亚包围,他主导了气息,压迫而来。
”看多久?”他声音低沉像是在压抑某种暗潮汹涌”我不需要许可,我想看多久就看多久。”看到你无法抗拒、无法移开视线。
项星河的手指轻触她的纱布,动作再温柔都牵扯到了伤口,池淮亚的眉尾轻颤,这没逃过那道侵略的视线。他又开口”你受伤的样子…居然这麽美。”
“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它…”他嘴角变态的上扬,语气低沉又阴郁”连你自己都不行。”
“除了我以外。”项星河偏执的狂热被阳光渲染,他的五官立体,完美的极致,黑色的眼底潜藏深渊的情绪。他目光向下,紧紧锁住那有些干燥的嘴唇上。
池淮亚依旧缩着身体,视线平静地与之对视。她的手指抱着双腿,眼底没有半点波澜,彷佛忽视了就在咫尺的压迫。
项星河见她这样,如此静谧的气氛却彷佛撕裂了他的理智一样…他逐渐逼近女人,眼底波涛汹涌,随时可能失控,又在自我意志中挣扎。
仅仅是一瞬间,他又退后了。
他把某种肮脏的慾望压回深渊,他的池淮亚该被小心的呵护,她不该接受那些污秽的事。
“你就那麽无动於衷?”他讽刺地说,声线像是被极致拉扯的琴弦,破碎不堪。项星河目光灼灼,却没有换回她的波动。
“你在…期待些什麽?”她嘴唇轻轻开合,轻描淡写又模棱两可。项星河突然笑了,偏执却优雅,压抑的令人窒息。
他重新翘起脚,像是梳理自己的掌控。一道浅浅的闪光吸引他,是女人手上的戒指跟手镯。
“这是最近的兴趣吗?还是有什麽特别的意义?”项星河换个话题,语气却还是带着凌驾一切的傲慢。
他以前买过那麽多奢侈品,她一个都不屑,现在却带着上百万的手镯跟几十万的戒指!
“这些…”池淮亚随意的转转手,好像没听清楚他的问题”觉得还不错看,所以戴着。”
项星河轻笑一声,目光似乎要看穿她的敷衍”如果你喜欢这些,我可以再买几个送你。”
他随口一提,一如既往的轻挑,但里面藏着试探与捕捉。
然而池淮亚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这是她今天第一个表情。她没有特别抗拒或是接受,反而似笑非笑的”你还真是大方!”
项星河认真的观察她的表情”大方是应该的…毕竟,那些东西在你身上,才有所价值。”他语调戏谑。
“我对这些价值没什麽概念。”她摇摇头,发丝轻晃”单纯觉得顺眼。”
“顺眼…”项星河眯起眼睛,琢磨着这些回答。他意味深长”你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