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1 / 2)

渡佛 大白牙牙牙 4394 字 14天前

纠结片刻,衡玉还是暂时把那些烦恼都抛到脑后去了。

她的内门任务时限是十年。

距离两人分道扬镳,还有很长的时间。

“好了,可以吃了。”了悟将竹筒饭递给她,连同一双筷子。

衡玉不饿,但竹筒破开后,里面的米饭顿时弥漫出淡淡竹子清香,闻久了十分开胃,她不知不觉就把自己那份饭都吃完了。

吃完东西,衡玉把俞夏的事情告诉了悟“你怎么看”

了悟沉吟片刻,斟酌着给出自己的猜测“如果是性情大变,那应该是和邪魔有关。但这一时好一时坏,感觉更像是体内寄居有两个灵魂。”

衡玉蹙眉“夺舍”

话刚出口,她就自己摇头否决了自己的猜想。

以俞夏在剑宗的身份和地位,真被夺舍了,剑宗的人不可能会察觉不出来。

了悟说“情况比较复杂,先用探测邪魔的功法,排除掉邪魔这种可能性再说吧。”

衡玉也是这么想的“那就等舞媚那边通知吧。”

敲定完这件事后,两人之间沉默片刻,便有默契地绕开那天的事情,转而聊起接下来的比试安排。

了悟三天后要参加论道这个环节的比试。

这个环节,顾名思义,主要是修士阐述自己对大道的理解。

衡玉说“感觉这场比试会成为你的主场。”

修真界中,虽然绝大多数人求仙问道,但只有及少数人能够在很早的时候就清楚意识到自己要走的是一条怎样的路。而在这部分人里,又只有非常少的人才能看穿路上的各种障眼法,始终坚定不移地行走在长生大道上。

在以前,了悟就经常开坛宣讲佛法,他对佛道的理解非常深。

论道这个比试不区分结丹期和筑基期,双方是混合着进行比试的。以前了悟在筑基期时就能拿下论道第一的头衔,更何况是现在

衡玉说论道会成为了悟的主场,丝毫不夸张。

“道宗那边”了悟开口。

主场这个词未免过于自傲了些,道宗弟子钻研道法,也时常也开坛宣讲道法,对大道的理解未必比他弱。

但瞧见衡玉那丝毫不担忧、甚至隐隐期待的神情,他下意识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话,顺着她的想法说“贫僧尽力而为,应是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衡玉就笑弯了眉眼,似乎颇为满意他的反应。

了悟注视着摆在窗台上的那盆君子兰,余光却一直落在她脸上。

瞧见她眼角眉梢的笑意,他觉得,眼前那盆君子兰大抵盛开得更艳丽了。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衡玉依旧待在房里钻研阵法。

这天傍晚,衡玉合上手中的古籍,懒洋洋倚着墙。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衡玉扯下腰间的玉牌,往里面注入灵力。

23000。

因为她拿下筑基期心境第一,这几天时间里,她的倾慕值又上涨了不少。

“这个涨幅比之前夺得擂台赛第一的涨幅还要高。”衡玉摩挲着玉牌侧面纹路,猜测道,“应该是因为我夺得擂台赛第一,主要是给合欢宗争光;但夺得心境第一,是给整个邪宗修士争了口气”

这个猜测的可能性不离十了。

衡玉觉得有些好笑,但想想,修士其实也就是与天争渡的普通人罢了。人争一口气嘛。

刚把玉牌重新挂回腰侧,一道传音符从大开的窗户外钻进来,最后稳稳停在衡玉面前。

衡玉伸手接过传音符,用力将它捏碎,然后她师父游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徒弟,过来找为师。”

游云依旧是那副悠闲又懒散的模样。

他不太喜欢和其他元婴修士一起坐而论道,如果不外出猎艳,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待在住处躺着玩。

瞧见衡玉从门外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游云直起身子,打了个哈欠,随手拭去眼角冒出的生理泪水。

因为他这个举动,他的眼角泛起淡淡的嫣红。

这抹嫣红点缀了他的容貌,让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格外惊心动魄的美感“来啦。”他朝衡玉举起手。

“师父。”衡玉会意,上前帮他把衣袍袖子挽好,“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游云很满意她今天的识趣,一高兴之下,也没有逗她,直接说道“忘忧草种和冰髓石都送到了。”

原本按照衡玉现在所取得的成绩,是没办法拿到足够制作整把剑份量的冰髓石的,但游云用他的名义提前帮衡玉预支。

不过这点就不需要特意告诉衡玉了。

“忘忧草种终于到了。”衡玉感慨。

“啧,从你的关注点里,为师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些什么。”游云一只手托腮,眼尾漫不经心一挑,目光懒洋洋扫在她身上,“这是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衡玉眉梢微挑,笑而不语,不给他看戏的机会。

游云撇了撇嘴。

他袖子在桌子上一拂而过,下一刻,原本空无一物的桌面上多了两样东西正是忘忧草种和冰髓石。

冰髓石的模样是一种洁白如玉的矿石,看上去平平无奇,但里面散发着浓烈的冰凉之意。

它一出现,周遭的空气温度直线下降。

但衡玉只是简单扫了它一眼,就将目光放到了忘忧草种上。

如果不是游云很肯定地告诉她,这就是忘忧草种,衡玉绝对认不出来。

这说是草种,却呈泪滴状,大概有拳头大小,色泽剔透更胜冰髓石,怎么看都像是宝石而不是一颗能种发芽的种子。

“师父,这忘忧草种要怎么种植”衡玉把它们都收起来后,学着游云的样子一手托腮,出声询问道。

“找个盆栽把它种下去,每个月浇灌一次。”顿了顿,游云抬眼看她,“用你的血浇灌。”

“利刃划破手掌多疼啊。”游云碰了碰她的脸颊,素来摆出一副玩世不恭姿态的人难得深深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与长者对晚辈的疼惜,“你只是想要借此来提醒自己不要对那位佛子动情,未必要将忘忧草种种发芽。你暂时就先拿着它,别急着把它种下去吧。反正它也不会因此而死掉。”

他明明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的人,怎么教出了这样的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