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心心……”丁骞嗓音晦暗。
锺心捂着话筒吞声饮泪。
丁骞听着电话那端的空音,只觉心如刀割,眸底刺痛。
“我只是想让你忘记我……不想打搅你,让你过正常人的生活,不用为我担惊受怕,不用考虑所有一切。可是,我不知道你怀孕了,也不知道你生下了枝枝……”
锺心深深吸气,一字一句颤声道:“如你所愿,我已经忘记你了,枝枝不是你的女儿,你记得的,是你教我别怀孕,我们每次都很谨慎……枝枝是我去酒吧喝酒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
“丁骞,如果我没有资格知道你生死,你也没有资格出现在我面前,请你离开,永远离开,别打搅我和我女儿的生活,让我们安全又自在地生活,你走。”
她的嗓音带着一丝决然:“你快走,不然我马上报警说你跟踪我。”
电话挂掉。
丁骞颓然垂下手臂,握住手中那只柔软的黄色小鸭。
锺心神色恍惚地站在窗帘后,看着楼下的那个男人沉默如山,看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也看着他转身消失在视线里。
她愣愣地不知道站了多久。
直到门口传来声响。
锺心咬牙握着拳头冲出卧室。
正撞见锺意蔫头耷脑地进门。
“意意?”锺心愕然。
“姐。”锺意无精打采地换鞋,“我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锺心迅速抹去脸上泪痕,“蓝郁也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没事的,我跟朋友出去玩,我跟蓝郁已经见过面了,是他把我送到家。”锺意疲倦摆手,“枝枝已经睡了吧?姐你也早点休息。”
“好,你也好好休息。”锺心清清喉咙,挤出个僵硬笑容。
姐妹俩各有心思,都忍耐着掩饰自己的情绪。
谁也没发觉对方的异常。
只是此夜难以入眠。
早上双双顶着发红浮肿的眼睛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手机铃响,打断了锺心乱糟糟的心绪。
是锺意的电话——蓝郁。
蓝郁昨天满世界找锺意。
最后问温莎莎要到了那套大平层的地址,赶过去正好看见锺意走出来。
锺意那时的状态尚可,镇静平和。
只是不太愿意说话。
蓝郁怕周聿白对她做什么。
她摇头说没事——她安然无恙,周聿白并没有为难她,甚至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
蓝郁本来打算今天过来看看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