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吓了白有屋一跳,他赶忙问:“村长,砍什么人?难道那些猎头蛮经常到我们村子来杀人?”
“他们来过,本我们砍翻了不少,现在估计不太敢来了。”赵村长说,“不过我说的砍人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们主动去砍他们。”
“我们主动去砍他们?为什么?”白有屋又吓了一跳。
“你看你们这一船,有女人没有?”赵村长问道。
“没有。”白有屋回答道。
“这一批来的那几条船上面有女人没有?”赵村长又接着问道。
白有屋茫然的摇了摇头。“女人……”他的思绪飘了起来,是呀,要在一个地方扎根,开枝散叶,没有女人怎么成?
“老子来的时候也没有呀。”赵村长说,“这一个村子,连个女人都没有怎么行?东家有时候也会卖些女人回来,但你也当过流民,也知道流民当中死的最早的就是老头、女人、小孩子。能活下来,还能被送到我们这里来的女人能有几个?根本就不够分的。不去砍那些猎头生番,抢他们的女人,怎么传宗接代?怎么保住祖宗的香火?总不能搞得像有些和猎头生番隔着远的村子那样,几个人共一个娘们,弄出个孩子来,靠投色子决定姓什么吧?所以呀,我们村附近有生番,也不全是坏事。等你们到了村子里,跟老子好好练练,我们就出发去抢他们的女人。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跟着老子砍人,保证迟早能给你抢个女人回来!”
“女人……”白有屋还在想着,猎头生番什么的突然似乎变得不是那么吓人了。
……
一转眼已经是二月初了,为了更好的准备考试,郑芝龙让人在南安县买下了一处安静的院落,让郑森和他的同学一起提前到这里来备考。
这次和洪家的族学中有四个同学和郑森一起来参加县试。本来依着旧时的习惯,这四位同学都应该是在南安县的客栈里租一间房子,好参加考试的。只是奸商们总是很可恨,每年到这个时候,南安县城里的客栈什么的就呼呼呼的涨价,经常一涨就涨出平日的好几倍去。洪家虽然在出了洪承畴之后,经济状况大为改善,但是因为时间还短,整个家族还算不上特别富裕。族里有钱人其实不多。所以以前他们包下来的都是环境相对比较差的房间。
不过这次,郑森表示,希望在最后的备考的时候,能继续和同学相互切磋琢磨,而那些客栈什么的都太嘈杂了,而且和郑家买下的那个院子又太远了一点,很是不方便,所以如果大家愿意给他帮帮忙的话,就干脆一起住到郑家买下的那个院子里去吧。
那四位同学和他们的父母知道之后都谦逊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都很满意的接受了郑森的善意。于是几位同学就都和郑森一起住进了这个院子。
“阿森,你们家真有钱!”说话的是郑森的同学洪士英。如今他正和自己的弟弟洪士杰,族弟洪士才、洪士坚跟郑森一起吃晚饭。餐桌上摆放着的都是这几位同学很少见过的好吃东西。备考期间,郑家专门请了一个厨子负责郑森和他的同学的饮食。
“我们福建山多地少,本来就比其他省要穷一些。”郑森回答说,“所以靠种地,虽然年景好的时候勉强能填饱肚子,但是却很难富起来。真要富起来,在我们福建,就只有依托海贸。我家有些海船,有些和日本国的生意,所以能稍微赚点钱。其实你们洪家要是有兴趣,我们也可以合作,一起和日本人做点买卖,一起赚钱。”
“这就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了,这是大人的事情。海贸真的这么赚钱呀!”
“比种田赚钱,就是风险大一点。”郑森微笑着说,“我们将来也会长大的,等我们长大了,我和你们一起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