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他们跑过来的时候,却看到那头野猪已经倒在地上了,地上还流了一些血。那个刚才被郝仁以及贝爷都在心里骂成了“傻瓜”的勘探队员正手持短矛,站在旁边。
“不会吧?这么快就搞定了?关二爷斩华雄也没有这么快吧?平时没看出这小子有这么猛呀!”郝仁在心里想着。
这个时候,贝爷已经跑到了那头野猪前面,他看了一眼野猪,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那个人,然后问了句什么,只是那人听不明白,只会朝着他笑。这个时候其他的人也都赶了过来,他们都和那个最早发现野猪的人说着什么,只是贝爷一句也听不明白,虽然他也努力的学了一点中国话,但他学的是官话,而且目前的水平也就限于能说“你好”“多少钱”“太贵”这么几个单词。那些人相互之间大多数时候说的都是方言,他可是一个单词都听不明白。
直到通译喘着气跑了过来,贝爷才搞清楚了情况:那头野猪是被别人杀死的,甚至于野猪的一条后腿上都绑上了绳子,看起来猎手已经追到了这头野猪,却因为某种原因突然离开了。
“那个猎手一定是发现了我们,刚才有好几个人朝着这个位置跑了过来,那个猎手一定是担心我们不怀好意,所以就逃走了。”郝仁分析说。
“这个伤口,是硬木的矛头造成的。”另一个勘探队员说,“钢铁的矛尖都是有刃的,捅出来的口子不是这样的。而且这个伤口不是致命伤。这一下捅在了野猪的肚皮上,如果当时野猪不是已经倒在地上了,是捅不到这个位置的。致命的地方应该是这里。”
他指着野猪背部的一处伤口说:“这个伤口应该是从上面扎下来的某种机关造成的,将竹子或者其他的东西弯起来做成一个陷阱,野兽一碰,竹子就弹起来,带动几个硬木或者竹子做的矛头刺下来。这种陷阱,我在和一些生番打交道的时候见过不少。”
贝尔听了通译的转述,也表示完全认可这种看法:
“然后那个猎人就跟着受伤的野猪,不远不近的追赶它,知道它因为伤势太重,失血过多而倒下来,他才上前来——毕竟,野猪是一种相当危险的野兽。那家伙……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除非饿极了,我可不想去招惹它。所以他一直到野猪倒下了,才上前来,用手里的短矛捅它的肚子,确保它已经死了,再用绳子把它绑起来,打算把它挑回去或者是拖回去。我不知道这里的土著是否友好,如果这些土著比较友好的话,我们损失了不少的必需品,找到他们,和他们交易,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听了通译的转述,郝仁也觉得很有道理。他向刚才那个分析野猪的死因的勘探队员说:“老何,你有个生番婆娘,对于生番的事情,你最熟悉,你说说怎么样。”
“我也搞不清楚这些生番是哪个族的,不知道语言通不通。”老何回答说,“不过这里距离海边已经很远了,在这里的部落一般来说,是不会和我们或者其他人打过交道的。无冤无仇的,不像海边的那些,我们抢了人家的地,又抢了人家的女人,不和我们拼命才怪……我觉得我们可以和他们谈谈,只要一点小东西,比如小刀,比如火链,就能轻松的从他们那里换来很多的必需品。”
“换个什么换。”另一个人突然说,“我们这么多人,都有兵器,还有火枪,我们直接抢了他们不行吗?我听说这山里的村落人数都很少的,一个村子肯定打不过我们。”
“黄五,抢你个头呀!”郝仁破口大骂道,“在这林子里受了伤,十个要死九个半!而且一个村子是没多少人,但是生番们的村落之间也是有联盟的。到时候踹翻了马蜂窝,大家都没好果子吃!动点脑子好不好!”
黄五被郝仁骂了却也并不着恼,只是讪讪的笑道:“大哥你别急,兄弟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不能当真的。”
郝仁瞪了黄五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了,他先是蹲下去看了看这野猪,又站起身朝着四面看了看说:“看痕迹,那头野猪是从那边过来了,要不我们往那边去看看?”
这时候,陈光突然想起来刚才洪水中的那棵树,赶忙开口说:“郝队长,刚才洪水冲下来了一棵树,被石头挡住了,就在那边,我看着觉得有点像我们要找的一种树。我们要不先去看看,如果是的,折下点枝叶带着,也可以向那些生番们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