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有屋应了一声,跟着孔大哥出了小屋。
“孔大哥,这次真亏得你了。王平能挺过来,真是全靠您了。”出了屋子,白有屋赶忙感激地说。
“能不能挺过来还不一定呢。明天后天他应该都不错,只是大后天搞不好就要复发,然后又是这样一圈,然后又好两天,接着又发作……我兄弟就是这样没了的……这是命呀……白兄弟,这是命呀……”提到自己的兄弟,孔大哥的眼圈又有点红了。
白有屋不知道孔大哥还有这样的往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孔大哥开口了:“我们那批当中也有好些人得上这个病死了的。也有真正挺过来了,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的,到底怎么样,就只能看王兄弟自己了。”
……
在王平之后,又陆续的有两个人发了病,而且身体本来就不好的王平也没能挺过去,到五月中旬的时候终于死了。白有屋和其他的几个人一起自己找了些破木板,拼了口棺材,把王平装了进去,抬到村子北边的一个小山包上埋掉了。
埋葬了王平,白有屋和其他的一些人就顺着小路下了山,准备回村子去。无论如何,生活总是还要继续。转过一片小树林,村庄就在眼前了,白有屋却发现,远远地路上来了一群人。
“这是?”白有屋睁大了眼睛。这些人显然不会是是那些生番,因为在那群人中有几匹马,猎头生番的手里可没有马匹,就算有,他们也不会伺候。而且领头的人手里还有一面旗子。生番们可不会奢侈到用布匹来做旗子的地步。
那些人渐渐的走近了一些,白有屋渐渐地看清楚了,那是一群郑家的士兵和一群半大小子。
“东家的人来又有什么事情呢?”白有屋这样想着。
“有屋叔!”突然在那群人中有人朝着白有屋喊道。接着白有屋就看到一个人从队伍里跑了出来,一直跑到他的面前。
“这不是阿德吗?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白有屋一下子认出了当年和他在一个移民营地里呆过的刘德。
“大公子有差事派我们做。”刘德很是得意的回答道。接着他又问道:“有屋叔,你们刚干完活回来?”
听到这个问话,白有屋却楞了一下,过了一会才指着后面的那个小山包说:“我们刚刚在那里把你王平叔埋了。他没福气,当年当流民的时候,一路上那样艰难都没有饿死,如今刚到个能吃饱饭的地方,却病死了。”
刘德听了也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问:“王叔得的是什么病,可是疟疾打摆子?”
“疟疾”这个名字白有屋并不熟悉,但是“打摆子”这个俗称他还是明白的。于是他也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病?你们那里也有人得上这个病了?”
“有屋叔,我们那里倒是还没有人得这个病。不过大公子这次派我们过来,为的就是这个病。”刘德回答说。
“你们有能治这个病的药?”白有屋惊喜的问道。连续的有人得病,并且有人病死,让白有屋的心理压力也很大,任凭是谁,刚从饿死的命运中逃出来,吃上了饭,又怎么愿意病死呢?
然而,刘德却摇了摇头说:“有屋叔,这个病呀,现在还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药,就是那些勉强能治,却不一定治得好的药,也不是我们一般人用得起的。”
“唉……”听到这话,白有屋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不过有屋叔,我们虽然没有药治疗这个病,但是大公子却教了我们怎样预防这个病,哦,就是说怎么样能不得这个病。大公子派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把这些法子教给大家,让大家不得病。”
“真的?”白有屋又高兴了起来,他还没有染上这病,能不得病当然最好。
“当然了,要不大公子派我们来干啥。大公子翻了很多书,又请教了很多中国医生和泰西医生才找到这些办法的。”刘德带着点炫耀的味道说。
“大公子真是好人。观音菩萨一定要保佑大公子长命百岁,公侯万代。”白有屋先是双手合十,祈祷了一句,然后又说:“阿德,怎么才能不得病?”
“这可不是一个人能做得到的,这要和村长说,要全村动手才行。”刘德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