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先是围在我们周围的人,后来连远处站着的战士们都跟着大声欢呼起来,每个人都是用尽浑身力气在欢呼呐喊:“乌拉!乌拉!!!”
战士们在喊,政委也在喊,每个人都在呐喊,到最后连我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情不自禁地跟着他们高喊起来,所有的人都是在喊同一句话:“乌拉!乌拉!!!”
等喊得差不多了,政委才做了个手势,大声地喊道:“大家请安静,下面让新任的师长奥夏宁娜中校给我们讲话。”等场子上安静以后,他从树桩上跳了下来,让我上前发表就职演说。
总算轮到我闪亮登场了,我用手扶了一下头上的帽子,抬腿踏到树桩上。旁边有人扶了一把,让我顺利地站在了树桩之上。
在纷飞的雪花中,我面对着黑压压的脑袋组成了不规则的队伍,面对着一张张布满硝烟的面孔,举手庄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同志们,我们英勇的师长潘菲洛夫将军牺牲了,许许多多的战友也倒下了。虽然他们都不能再言语了,不能再和我们去冲锋陷阵打法西斯匪徒了,但是他们依然活在我们的心中,他们的功绩将与世长存……”说着说着,我感觉自己有些说不下去了,眼睛也有些发湿。
远处传来的枪炮声和爆炸声,填补了我短暂的沉默空白。
我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才继续往下说:“……如今潘菲洛夫将军牺牲了,但是我们还肩负着保卫莫斯科的神圣使命,我们将在这里和法西斯匪徒继续战斗下去。虽然后面的战斗会更加艰苦,但是师长将和我们同在,他的在天之灵将保佑我们取得最后的胜利!”
“胜利!——乌拉!!!胜利!——乌拉!!!”战士们又开始欢呼起来,而站在树桩上的我不禁苦笑了一下,再度感慨老毛子的词汇太贫乏了,除了“乌拉”这个词,难道就再也没有什么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么?
我从树桩上下来,政委又站上前讲了几句。然后随着他发出的解散命令,战士们顿时四散开去。
我叫住从我身边经过的拉米斯中尉,命令他说:“中尉同志,从今天开始,你连就担任师部警卫工作,归师部直接指挥。”
“可是,”他有些犹豫地说:“我连是归1073团管辖的,没有正式的书面命令,就让我们变为由师部直辖,这合适吗?”说着话,他的眼光瞥向了不远处站着的一名中校。
我强忍着踹他一脚的冲动,耐心地给他解释说:“在刚才敌人的偷袭中,师部的警卫力量已经完全丧失殆尽了。目前你连是离师部最近,建制最完整的一支部队,不找你们又该去找谁担任师部的警卫工作啊?”我也瞥了一眼那名中校,提高嗓门说:“我现在是师长,近卫第八师所有的事情由我说了算,你明白吗?”
“是!”拉米斯无可奈何地接受了现实,向我敬礼后跑开了。
政委上前拉住我的手,同时招呼周围的几个指挥员,说:“指挥员同志们,别在这里站着了,都到指挥部里去吧,我们该讨论一下接下来的作战部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