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了没有”
“医生,赶快过来啊”
楼下,人群中大家看到一个面目全非的人被抬可出来,他的身体已经烧的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了。
大家伙面面相觑,听到那些消防兵喊医生的时候他们都没办法。
医生,还没来啊。
这才十分钟不到,最近的医院用最快的时间赶过来也要十五到二十分钟。
同时他们发现一块被送出来的还有二丫那个孩子,孩子剧烈咳嗽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就在大家伙愣神,消防兵声嘶力竭喊着“医生”的时候,众人看到有人朝着那边跑过去了。
那是一道纤细的身影,她很快来到了那个被抬着的消防兵跟前儿。
“我是医生,把人抬到那边去,你们过来时候有没有准备急救箱,拿给我。”陆娇视线扫过被抬着的男人,同时迅速开口解释自己的身份,吩咐他们把人安置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一听到对方是医生,几个同事立即抬着范洪军朝着她说的地方过去。
陆娇跟在旁边一起跑过去,把人放下之后他们当中已经有人过拿急救箱了。
他们每次执行任务都是九死一生,急救箱自然是必备东西,就是为了预防医务人员由于特殊情况无法迅速抵达事故现场的时候也能自己处理一些急救。
陆娇再低头看向那个被抬出来的男人,浑身上下,胳膊以及后背都被眼中灼伤,头部受伤,情况不明。
看上去不太好,男人已经陷入昏迷。
就在陆娇打算继续检查男人情况的时候,旁边突然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孩子冲了过来。
“医生,医生,你给我们家孩子先看看吧我家孩子脸色特别难看,她说不舒服,你帮我家孩子先看看。”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二丫的母亲,而她手上拉着的就是刚刚被消防兵从火海里救出来的那个孩子。
刚才把人放下之后几个那两个消防兵已经返回火场继续任务,恰好这时候那个跑去拿急救箱的消防兵回来了,他听到女人这话脸色瞬间愤怒了起来。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同事救了你的孩子,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了,你不感激就算了你还要抢他活命的机会你要不要脸”
“我,我怎么了,你们是人民子弟兵,保护老百姓就是你们应尽的义务,要不然国家养着你们干什么不就是为人民服务”女人被骂就不高兴了,直接怼了回去,还不依不饶继续开口道:“我抢他活命的机会,你会不会讲话啊,你们人民子弟兵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家孩子这么难受,万一我家孩子出什么事儿你负责啊”
“医生,快,你给我家孩子看看。”女人说完还拉着傻愣愣的孩子朝着医生那边推过去。
孩子一个没站稳差点儿摔在地上躺着的伤员身上,还是陆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孩子。
抬起头,陆娇清冷的视线落在手上的这个孩子身上。
此刻陆医生的眼神太过冷情,二丫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同时嘶哑开口说了一句:“我不看医生,救叔叔。”
二丫眼眶哗啦啦流眼泪,看着躺在地上的求求,心里难过的不行。
叔叔是为了救她才变成这个样子,她想让医生救叔叔,她不想抢叔叔活命的机会。
听到女孩儿啜泣沙哑的嗓音,陆娇迅速收回了视线,继续给地上的伤员做检查。
“哎哎哎,你这死丫头,老娘这是为了谁啊吃里扒外的东西,将来你要是不舒服可别想让我带你去医院,不花钱的不看,花钱我可不出。”女人絮絮叨叨开始骂自家闺女。
“带着孩子走远点,找个通风的地方呼吸空气,保持呼吸道通畅,多喝水多漱口。”
“如果还是不舒服就等医务人员过来之后吸氧。”
陆娇头也不抬开口道,还不等其他人反应,陆娇已经再次开口了:“还有,这个消防同志,麻烦你把人拉开,不要影响救治伤员。”
啊,女人愣了一下。
女人愣一下的时候,陆娇她已经极其不耐烦了,开口直白四个字:“把人拖走”
刚才她已经看过了,那个孩子就是吸入浓烟导致嗓子不舒服,轻微呼吸困难,同时伴有咳嗽症状,这种情况就像她刚才说的,呼吸新鲜空气,喝水漱口,再不行等医务人员过来吸氧就好了。
她这儿也没有氧气啊,陆娇觉得学医还真是会见识到各种各样的奇葩。
消防兵听到医生这么干脆利落开口,原本愤怒的情绪都散了几分。
这么有有个性的医生,他还真是太喜欢了。
消防兵伸手一把拽住女人拉着就走。
“我要举报你”女人尖锐喊叫起来。
“你随意,你高兴就好。”陆娇都没抬头看那女人一眼,态度可以说是极其敷衍了。
投诉,陆医生还真不怕。
“我一定要投诉你,你等着丢工作吧”女人被拽着走还不依不饶朝着陆娇的方向狗叫,充分诠释了一个词语,那就是,无能狂怒。
二丫没被拽,她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那个医生,心里有些害怕,刚才医生看她的眼神好像一把刀直接插进她的心口。
犹豫了一会儿,二丫还是吧嗒吧嗒走了。
这边陆娇顾不上无关人员,她眼下只有伤员。
烧伤烫伤顾名思义就是指由火焰、热液、高温气体、激光、炽热金属液体或固体等所引起的人体组织损害。
伤员已经身体大面积烫伤,衣服已经和皮肉粘连在了一起,属于重度烧伤,刚才检查皮肤呈现无弹性,干燥状态。
这种重度烧伤严重的话会伤及肌肉、神经、血管、骨骼和内脏等等。
更不要提,他头部还受到撞击,血流不止。
眼下第一步应该头部伤口止血。
而止血陆娇最擅长的就是银针止血了,清理伤口之后止血太过浪费时间,必须先止血再处理身上的烫伤。
手上拿着银针一根一根扎进去,随着银针落下,原本昏迷的范洪军开始挣扎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
那张黑乎乎的脸搭配一双是黝黑的眼睛,脸颊部分皮肤蜕皮起泡。
陆娇看来就是这样的画面,纵使从医多年看到如此情景仍旧会有所触动。
他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已经被浑身的疼痛转移了注意力。
好痛,好痛,浑身仿佛被剥了一层皮那般,疼痛让他额头青筋都开始凸了起来。
“别乱动。”陆娇清冷的嗓音响起。
同时伸手拿出剪刀开始处理他身上烫伤粘连的部位,低着头,认真谨慎。
也是这时候,范洪军才发现自己的情况,看了看自己烫伤的肌肤,扎着的银针,无力感蔓延全身。
他还能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