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间,林风致隐约听到了陆牧驰的声音,他眼泪唰地掉下来,“陆牧驰,我好疼”
陆牧驰神色微变,这声音
他蹲下翻过林风致的脸,就看到林风致嘴边沾着血沫,脸色白青,“陆牧驰,我疼死了”
陆牧驰傻了,怎么是林风致
他赶紧拦腰抱起林风致,起身走飞快,“别怕,马上去医院”
也是在这瞬间,赵惠林终于看到了林风致的脸。
赵惠林也傻了。
不对啊,他不是晏鹤清
很像,但绝对不是那他怎么穿着晏鹤清衣服
那晏鹤清呢
晏鹤清看完了一节内容,他放下书,揉着脖子看眼时间。
3:20。
来回不用半小时的路程,林风致现在还没回来,不出意外是碰上赵晏夫妇了。
晏鹤清起身,换上大衣,拿上伞出门。
雪还是下很大,晏鹤清出单元楼撑开伞,不紧不慢步入雪中。
地面积了一层薄雪,没人踩过,很干净。
晏鹤清踩出一排整齐的脚印,到京大门口,人群早散了,冷冷清清只有下雪声。
京大门口来往人多,白雪被踩成了冰渣,淡淡的乌黑,很脏。
一条黑色围巾静静卧在冰渣里,晏鹤清过去捡起围巾。
他拍了拍,完全能想象之前的战况。
晏胜炳拳打脚踢,赵惠林哭闹撒泼,一贯的流程。
一个月过去,那十万块,以晏胜炳有钱就会去赌的习惯,应该很快会花光了。
等花完,就轮到对付他们了。
晏鹤清平静走进学校。
领取新身份证,旧身份证要弃用,如果需要留作纪念,只需要剪个小角。
晏鹤清面无表情剪成了几块,悉数丢进了垃圾桶。
离开学校,雪下得愈发大了,满世界飞舞,要看清路都困难。
晏鹤清摸出手机,拨通林风致电话,“风致你在哪儿这么久没回来,到学校也没看到你。”
病房里,护士在处理林风致的伤口。
消毒液气味刺鼻,林风致闻得难受,瞄着沙发上低头不语的陆牧驰,心虚压低声音,“我有事先走了,过几天再帮你取。”
晏鹤清语气温柔。“忙你的吧,我现在学校,自己取就行。”
“你衣服我送干洗店了,你有空来拿。”
林风致现在还不想让陆牧驰知道他是被领养的事,“嗯嗯”几声快速挂了电话。
陆牧驰也无语。
他知道林风致知道身世了,但林风致不主动说,他只好装作不知道。
盯着沙发靠背叠着的棉衣,陆牧驰一眼就认出,这是晏鹤清的衣服。
林风致不穿杂牌。
晏家夫妇认错衣服,打错了人。
陆牧驰抬头,望着病床上疼得皱脸的林风致,他竟走神了。
今天挨打的要是晏鹤清,他那纤薄身体,肯定会伤更重
“对了。你到京大做什么”林风致突然喊他。
陆牧驰早想到了借口,“京大校长邀请我叔叔开讲座。”
听到陆凛,林风致马上就不疼了,他眼睛亮亮问“什么时候啊”
陆牧驰回想了几秒,“放假前一天吧。”
晏鹤清回到家,仔仔细细洗干净围巾,拧特别干挂到窗外晾着。
夜色降临,万家灯火亮起,呼啸而过的风,挟着大片大片的雪花。
这么大的雪,湖水一定很冷。
明天
晏鹤清关上窗户。
他希望陆凛会去钓鱼。
隔天凌晨两点,晏鹤清准时下楼。
提前约好的车等在楼下,司机看到晏鹤清的装备,咂舌挑开话头,“这么冷的天去山里钓鱼”
晏鹤清微微笑了笑,并未答话。
司机也就闭嘴了,启动出发,驶进了漫天风雪里。
到山脚,晏鹤清刷了会员卡,门卫打开道闸让车进去,还嘱咐说“送到了就马上出来。”
司机碎碎念,“什么地方啊,这么高级”
四点多,山路寂静无声,只有车辆行驶的声音,司机有点发毛,踩着油门飙到湖边,等晏鹤清搬完东西,司机光速掉头出谷了。
晏鹤清看向不远处的停车坪。
比上次来,停车坪只停着零星几辆车。
今天的雪过于大了,来的人很少。
东西放在路边,晏鹤清顶着雪走到停车坪。
第一辆,不是。
第二辆,不是。
第三辆
京a1111。
晏鹤清眼睫很轻、很轻地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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