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坷抓住他,道“我想起来了。”
“我这徒弟好像不是第一回找她说话了,这不会是有什么心思吧。”
谢环之敷衍道“确实郎才女貌。”
他抽出衣袖,对此非常不感兴趣,再次抬步欲走。
陈坷又道“咦,不对啊,叙白好像也认识这个姑娘。”
“”
谢环之生生顿住脚步,他目光微阖,道“什么”
陈坷慢悠悠的道“你是不知道啊,昨夜里不知道这小女郎遇见了什么,那可把叙白和我这徒弟急得呦。”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年轻就是好啊。”
谢环之看了看桑窈,又看了看旁边的陈坷,他道“你确定阿韫认识她”
陈坷点了点头,道“你不知道吗”
谢环之这个当爹的还真不知道。
他看着前方正你一句我一句说话的两人,原本敷衍的神色稍认真了些。
此时再看陈坷赞赏的目光,谢环之心里多少不舒服起来,他不由道“年轻人还是要戒躁戒躁,这杨温川如此高调也不是件好事。”
“照我说,不过区区一个状元,叫阿韫一十岁来考,就能轻松拿下。”
“他不过是不感兴趣罢了。”
陈坷脸上的笑容越发牵强,要不是顾念着谢环之的身份,他多少都得反驳两句,还“区区一个状元”,亏他说的出口。
他索性不理他。
谢环之又看了眼前方正说话的两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般配,遂而直接挥手道“罢了,毕竟是你的得意弟子,叫人去把他喊过来,我且来考考他。”
小太监前来寻杨温川时,桑窈还在努力措辞,去试图解释她跟谢韫的关系。
可是她说了半天也没有真的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反而越描越黑。
杨温川并未立即离开,而是让小太监在一旁候着,他则耐心的听着桑窈说话。
等到桑窈放弃解释时,杨温川才低声问她“窈窈,谢韫他是不是喜欢你”
桑窈陡然间愣了愣。
她下意识想说不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渐渐开始忘记谢韫喜欢她这件事了。
每每面对谢韫时,她眼中的都是谢韫本身,而不是手册里那个对她爱而不得满脑子色情的大淫棍。
而且,大多数情况下,别人通常只会问她“你是不是喜欢谢韫”而非“谢韫是不是喜欢你。”
所以杨温川今天这样问,让她有种说不清的微妙感觉。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杨温川为什么会觉得谢韫喜欢她
她诧异道“杨大哥,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杨温川面色复杂,他试探道“窈窈,你还记得昨天晚上谢韫对你做什么了吗”
桑窈不知道杨温川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面露疑惑,可当她试图再问时,一旁的小太监便再次出声催促,道“杨大人,您看谢阁老那边”
杨温川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未曾将之说出口,同桑窈匆匆告别后,便去了谢环之的方向。
桑窈手里还捏着烧饼,她站在原地愣神,还在仔细回想杨温川的话。
她不知道杨大哥为什么会这样问。
难道是谢韫真对她做了什么
还未曾想出个所以然,一旁密切观察着这边动向的桑印,再次挪到桑窈面前,语调含笑,暗示性极强的低声道“窈窈,聊的怎么样”
桑窈回过神来。
她看向桑印,把手里的烧饼塞回桑印手里,斥责道“爹,你下回别这样了。”
桑印不解道“怎么了,这烧饼不好吃我看他们啃的很香啊。”
桑窈道“你别老想着把我跟别人凑一起行不行。”
桑印闻言啧了一声,怒其不争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看那杨温川,分明就是对你有想法,你以前不是说自己喜欢江南吗”
桑窈不想听这些,虽然她对自己的婚事大多都是放任的态度,但她并不喜欢在旁人的撮合下硬是在那两顾无言。
原本婚事她就不能自主了,这样她还要在婚前违心的去跟别人做出亲密的模样。
她觉得为难,杨温川兴许也觉得为难,只是他碍于礼貌并未言之于口罢了。
桑窈懒得同桑印多说。
桑印看着她,忽而凝眸,道“窈窈,你的嘴是怎么回事这是上火了”
她随口嗯了一声。
原本肿得就不厉害,桑窈涂了谢韫给她送来的药后好多了,没想到还是能被桑印看见。
但她舔了一下嘴唇,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梦。确切来说,是想起了她昨夜临睡时的那个疑惑。
虽然这事很离谱,根本不像是真的。
但如果是真的,她身上的一切不对劲就有了合适的理由。
她想,她还是得去问问。
问一下也不会怎样,顶多就是被嘲笑一番。
反正她在他面前丢脸不止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