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晋·江 对温柔强大的男人没有抵抗力……(1 / 2)

第014章陪你

傅司朗和沈述认识十多年了, 沈述当时在国外留学,大二时决定投资碳芯行业,傅司朗也对这一块挺有兴趣,两人是在唐人街认识的。

区别是沈述家世不俗, 在当地也有不少人脉, 手里有不少启动资金, 而傅司朗手里什么都没有,甚至可以用一穷二白来形容,他当时的女朋友还嫌他穷, 甩了他。

两人第一次见面其实有点乌龙, 当时傅司朗和沈述坐在一桌吃饭,跟傅司朗有点过节的一帮小混混就把他们当成一伙的了, 傅司朗强调两人没关系也没人信。沈述是个傲性子, 也懒得解释, 对方言语问候他父母, 完全激怒了他。别看他平时不愠不火的, 动起手来可一点也不含糊。

两人就这样不打不相识了。

沈述出身优渥,从小拥有最好的资源, 接受最好的教育, 他人也聪明懂事, 在交际场上游刃有余,傅司朗的父母却只是工薪家庭出身,还离异了,他读书只读到高中,被人骗着出国,在餐厅擦过盘子、修过车、擦过鞋,还给女明星当过保镖。

这样两个人, 八竿子打不着,却格外投缘,还成了好朋友。

傅司朗的第一笔启动资金是沈述给的,沈述对他有知遇之恩,虽然他从来不把这事儿挂嘴里,却放心上了。

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对彼此的了解也根本不需要言语来表达。

所以,没人比傅司朗更清楚,沈述这人在男女关系这方面有多淡漠。

他不是一个拘泥于小情小爱的人,也吝惜把自己珍贵的时间投入到虚无缥缈的感情里。玩金融的人,尤其是像沈述这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指缝里溜出的金钱都是天文数字,沾满权欲与利益,笑看风云,如流沙般循环往复,早就麻木,普通的女人完全无法激起他的肾上腺素。

这就是为什么他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女人,投怀送抱的包括女明星、名媛淑女都无法激起他兴趣的原因。

傅司朗也看多了自以为魅力无限到他面前搔首弄姿的女人,心里只觉得好笑。

所以,当他看到沈述的妻子时,其实是很意外的,但过了会儿又有一种情理之中的感觉。

虞惜乖巧、听话,长相气质都是绝佳,而且是那种毫无攻击性、看着就很舒心的长相。一个人能让人处着舒服,看着就心旷神怡,也挺不容易的。在这个快节奏又浮躁的社会,身边有这么一个女人,确实还不错。

至少,不会给他添麻烦,能不错的情绪价值。

加上又是世交家的女儿,知根知底,又能维系和虞家的关系,商政联合各方面都是上上之选。

而且,沈述这种男人,身居高位,所谓温和绅士不过都是表象,骨子里到底是强硬惯了的,这种男人一般都不喜欢别人跟他对着干。

而虞惜这样的小女人,最能激起他的保护欲。

一顿饭他们也吃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交谈中,虞惜才知道这位傅老板就是海瑞的幕后大boss,顿时有些拘谨起来。

虽然,一开始她也不见得多放松。

沈述似乎看出她的紧张,在底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

虞惜怔了下,看向他。

沈述的眼睛里有温和鼓励的笑意,像仲夏夜的濛濛细雨,润物无声。

虞惜觉得自己心里的土壤好像开出了一朵花,有什么正呼之欲出。

她对温柔强大的男人没有抵抗力。虽然不愿意承认,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她很缺爱,尤其是父爱。

她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的心理不太健全了,但是,她没有办法改变,等她意识过来时,她已经长成那个样子了,性格各方面已经定型。

好像被孙悟空画的圈固定在一个框框里,久而久之,就走不出来了。

她觉得这是不健康的,但是她没有办法抵挡这种温暖。

“要不要再吃点儿甜点这边的司康不错。”沈述靠近她耳边说。

虞惜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又红了,他不经意的一些调侃都能惹得她这样失态。

她不想这样,给人不太稳重的感觉,尤其是在外面。

不过,好像改不掉。

而这个人也总是很坏,似乎还挺喜欢这样逗弄她的。她有时候也会有点气愤,可又拿他毫无办法。

傅司朗默默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只是笑,端起茶轻呷,不置可否。

这家酒店有温泉,吃完饭后,傅司朗提议一块儿过去泡一下,松泛松泛,谁知沈述一口拒绝。

傅司朗耸耸肩“那我只能找别人了,明天见吧。”

说完就走了,头也不回,只背着他们朝他们摆了摆手。

他这人挺潇洒,虽是大老板,一点架子都没有,虞惜觉得挺好相处的,忍不住也笑了笑。

“你在看什么”冷不防沈述在身边问她。

虞惜怔了下,跟他眨了下眼睛,竟也有闲心开玩笑,拿出手机一本正经地打字给他看看帅哥。

“你老公这么大一个帅哥在这儿,还用得着看别人”他语气轻描淡写的,虞惜却是目瞪口呆。

她此刻怀疑,沈述成功的最大原因是因为他脸皮厚。

当今社会,脸皮厚的人往往更吃得开。

似乎是她的表情实在可爱,沈述不逗她了,轻轻托一下她后背“走吧,今天太累了,先回去休息。”

虞惜听话地点了点头。

定的照例是总统套房,老美式的设计,室内颜色偏深沉,重工刺绣的窗帘安静垂落着。虞惜走过去,将窗帘朝两边吃力地拉开。

沈述看她这样吃力,笑一笑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一角,“唰”的一下就拉到了一边。

她看了看他修长的手臂,再看一看自己的手臂,明白了差距。

郁闷算不上,但也有点被揭短的局促。

见他要忙,她很自觉地先去洗手间洗澡,出来时,沈述还在处理办公桌上的一些文件。出门他也不忘带上这些,有时候让虞惜怀疑他是不是一台永远不会停歇的精密仪器。

夜深了,他将室内的光调到很暗。他肤色冷白而硬朗的脸,在这样昏黄的光晕里倒是被染上了几分暖色,不似平时那般高不可攀。

沈述坐姿很正,姿态却非常放松而自然,这会儿他的西装已经脱了,衬衣贴着精瘦的上半身,不用触摸也能感受到其中暗藏的力量。

沈述很迷人,这种迷人体现在方方面面,其中最醒目的一点就是他身上那种掌控全局的气质。

虞沉向来是瞧不上这些小辈的,可就是他这样吹毛求疵的人,也对沈述另眼相看,曾经盛赞他胸襟宽广、远见卓识,有眉眼做山河的气度。

这是虞惜在父亲嘴里听到过的对后辈最高的评价。

虞惜不懂这些,但和沈述相处了这段时间,她也能感觉到他的为人。

只是,他最动情的时候也保持着理智,永远都是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总是游刃有余地逗弄她。

这让她多少在他这里有点气短。

她正胡思乱想,沈述从文件里抬起头“洗完了”

虞惜回神,点点头,就要滚去沙发里。

“等等。”他喊住她,拧上钢笔盖从座椅里起身。

虞惜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高大的身影很快就笼罩住了她,人还有些楞。

沈述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沙发里让她坐下。

只一会儿,他又从洗手间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

虞惜看到他利落地插上、打开,撩起她的湿发替她吹起来,这才明白他是为了给她吹头发。

其实,不吹头发也可以的。

她拿出手机打字给他看不用了,你去忙吧,太耽误你时间了。

沈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我去工作了,你会自己吹完吗”

虞惜被他噎了一下。

沈述边替她吹拨着头发,边抽空抬起眼帘撩她一眼,眼神淡漠“洗完头不吹头发,你这是什么坏习惯这样很容易感冒。以后不许了,知道吗”

话说到后面已经带了几分严厉。

虞惜下意识点头。

可能是觉得自己语气有点严肃,他神色放缓“坚持吹头发一周,我给你奖励。”

虞惜眨了眨眼睛,看向他,那眼神像是在说“什么奖励”啊。

她好奇起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看着有些傻里傻气,但也纯粹得可爱。

在她面前,沈述习惯性紧绷的神经才会松懈下来。

他没回答她,而是卖了个关子“做到了再告诉你。”

头发吹完了,他将插头拔下,仔细地将电线绕好“很晚了,你先去睡吧,我这边忙完就过去陪你。”

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虞惜听出他话语里的暗示,又是一阵脸蛋发烧。

什么嘛他这话好像她多欲求不满似的。

明明每次都是他要折腾她

虞惜有点愤愤地瞪他一眼,但是,也只敢趁着他转身背向她时悄悄地瞪一眼,还不敢瞪太久。

瞪完她又泄气似的马上收回目光,到底还是怂。

虞惜一开始还决定等一下沈述,后面就不小心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迷迷糊糊地晃动了一下,跌入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她下意识抬手环住对方的脖子。

沈述身体微僵。

他保持着环抱她的动作,低头望去。

怀里的少女穿着裸色绸缎吊带裙,后背是一大片的镂空,嵌着白色蕾丝,纤细的蝴蝶骨若隐若现。

她身段窈窕,贴身柔软的衣料因为他的动作往里收了一下,勒出盈盈柔软的小蛮腰。

脸是万分的清纯,可不经意露出的风情却叫人浑身生热。

沈述收敛心神,伸手松了松领口,让热意稍稍散去才忍着没有碰她。

虞惜睡得很安稳,还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毫不设防,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才从良心发现的狼嘴里逃生。

她睡得挺好,沈述晚上睡得却不怎么好。

第二天起来,虞惜发现他眼底有淡淡的清灰,还疑惑地打字沈述,你晚上熬夜了吗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钱是赚不完的,要劳逸结合。

沈述深吸一口气,笑着点了点头。

始作俑者却在这儿说教他

自己睡得那么甜,连累他欲火焚身到大半夜。

早饭是在酒店的餐厅吃的,菜品是沈述替她选的。

主食是一个鸡蛋、一碗炸酱面和一碗紫菜汤。

炸酱面看着挺普通,她一开始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在沈述的极力邀请下伸筷子尝了尝。

味道真的不错,不咸不淡,浓烈的葱油香味从每一个味蕾细胞内侵入,心里顿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好吃吗”他笑问她。

虞惜点点头。

“现在还觉得我诓你吗”他故作生气地扳正面孔。

虞惜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还是感觉到几分赧颜,乖顺地摇摇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沈述本就是逗逗她,不禁也笑了笑,将手边剥好的鸡蛋搁入小瓷碗里,推给她“吃吧。”

自己拿起了她手边还没剥壳的鸡蛋。

虞惜怔了下,没想到他这是剥给她的。

再自然不过的小动作,她心里滑过一丝暖意。从小到大,没人这样照顾过她,而且将这种照顾融入到了不经意的举动之中。

她垂着头慢慢吃着面条,目光落在手边的一叠蜜瓜条上,只觉得一颗心也像是浸润在蜜瓜水里,甜丝丝的。

“我把婚拍安排在明后天,你觉得呢”沈述征求她的意见。

这实在有点突然,虞惜楞了一下。

沈述不好意思地解释“原本明后天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出国去,不过临时有变取消了。这两天正好有空,婚拍的行程也早就准备好了,所以想问问你的意思。如果你有事,那就取消,按照原定计划进行。”

语气完全是商量的,不带丝毫的胁迫和压力。

似乎是怕她多想,还多解释了几句。

虞惜没事,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早就定好的行程,只是稍微提前几天而已。

在酒店玩了半天后,他们回到了家里,沈述下午还去了趟公司。出门前,他叮嘱她好好休息。

虞惜听话地点头,睡前还敷了一片面膜,对着镜子悄悄拍了拍,以保证明天旅拍时的皮肤状态。

其实她完全多虑了,她的皮肤不用敷面膜也很水润。

第二天早上7点,虞惜就被闹铃声吵醒了,见身边已经没有人了,连忙紧赶慢赶地爬起来换衣服。

堪堪洗漱完出来,沈述已经穿戴整齐,斯文笔挺地坐在沙发里看报纸了,一看就是在等她。

“好了”他放下报纸对她笑了笑,眼睛里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