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的爱马仕橙色是没有的, 柜台这边都有留意的, “这一款呢,只在国外有的,目前我们市场上是没有的,复古系列才刚上新不久的。”
“那能不能帮忙预订一只”滔滔看弄弄特地找的那个杂志, 自己看了好一会儿商量。
柜姐这边呢登记的时候就讲, “如果香港这边有货的话呢,第一时间我会通知您的冯先生, 请问您是不是还有别的需要。”
“没有了,谢谢, 请及时通知我。”
“好的,不过还是要提醒您, 这一款香港地区不一定会有货, 如果有机会的话, 还是国外代购会比较及时, 限量发行的。”
一只手表卖的很贵,而且弄弄觉得自己就是看个时间, 他这么认真反而觉得有一点愧疚了,“走了,没有就算了,买别的其实都是一样的, 别的颜色我我再看看也可以。”
“那怎么行呢, 既然有喜欢的, 又不是这个世界上找不到, 只不过就是时间问题罢了,不要勉强自己买一个一开始就没看中的,一看看中的东西呢, 一定是惊艳的。”滔滔不愿意,他对手表不挑,价格合理身份合理就可以了,无所谓的。
但是弄弄的话,他愿意她买个喜欢的,“手表这个东西呢,一定要买喜欢的,不然以后每次看的时候,总会记得买不到的那一款的,你不用怕得不到,你只需要量好自己手腕尺寸就可以了,放宽一点行不行”
弄弄不想扫他兴致的,别人给你买东西呢,你就要高高兴兴的,自己把头发绑起来,“要配金属表链,这样我长大了也可以戴的,三十岁以前呢戴皮革的,三十岁以后呢戴金属的,我要戴一辈子的。”
“那你说的啊,别到时候喜新厌旧。”
“怎么会,你是我永远大哥,我以后男朋友买东西给我我都不会换表的。”
滔滔就站在外面笑,两个人去吃宵夜,这个时候他不会讲这么晚吃东西对肠胃不好了,带弄弄去旧楼吃的,“你喜欢吃螃蟹,东兴楼有花雕酒的,我订好位置去尝尝看怎么样”
“当然好,然后还要叫一客鲤鱼乌豆汤,你老应酬这个对肾脏最好了,你也要清一下肠胃的。”弄弄自己拉着衣服,手链也有买了,戴着自己觉得漂亮的不行,走几步就低头看看,很喜欢的。
东兴楼喝花雕,到一半滔滔还记得问,“你怎么想到去旁听,如果想出门念书的话,你现在有身份证,给你办学籍入学好不好”
两个孩子没文化的,也没学历,因为都是在家自学的,什么不会呢就自己去学学,买点书看看,学什么样子算什么样子,弄弄的学习水准的话,应该相当一般的。
因此有些没自信的,“要入学测试的,我会不会不行,我数学都没学过的,还有生物物理这些东西,要怎么办呢,我只看过课本的啊,大家要笑话我的。”
滔滔觉得不丢人的,“那我要教你一句了,你在学东西的话,永远不要怕大家嘲笑你的,学习永远不是一个笑点的,只要你在努力,早晚有一天你全科都是a的,然后我要送你去最好的大学,在香港念完我就再送你去国外攻读,到时候你就是全港学历最高的名媛了。”
多美好。
可惜一通电话,冯展宽车子路上坏了,喊他去接,“马上去,五分钟就到了,我刚好在附近吃饭,冯先生你稍等一下,很快就好。”
弄弄就知道他有事情的,举着钱包晃了晃,“我知道了,我自己买单,你快去忙,这一桌螃蟹呢,我自己会好好享用的。”
那怎么办,你不能又要人陪有要有钱用的,有钱的时候就好好用钱,没钱的时候就好好找人陪,这样才不浪费,她吃螃蟹吃的很痛快,一个人吃出了流水席的感觉,还用葱姜水洗过手才叫车走的。
脑海里不是很担心滔滔,她觉得他全能,从小就这样,没有事情难到他的。
滔滔这个人呢,确实是不怕任何苦难的,任何难题在他眼睛里面都不是难题,冯展宽很多事情愿意他来处理,“sea怀孕了,你明天带她去医院。”
滔滔在开车,刚接完冯展宽,话在脑子里面考虑了一下,从后视镜里面看他脸色。
冯展宽脸色很差,“你不用看我脸色,也不用觉得很吃惊的样子,以为有个孩子就可以拿捏我,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说怀孕找上门来,不是人人都缺儿子的。”
没有也不缺。
就是很单纯的不馋儿子这个东西,冯展宽这个人人品再猖狂,他对自己太太是真感情的,“这些年我从来不否认一个事情,就是在我早些年的时候,我太太帮我很多很多,我太太娘家开银行的,资金这一块从来尽心尽力,她娘家几个哥哥最疼她,从来没有说过我一句不好。”
“她没有为我生一儿半女,我不怪她,这是我们的命,我命中就是无子,她不能生,我也不会让别人生。”他讲的气势依旧那么足,商务车跑过满街道霓虹,光影从明暗之间穿散又凝聚,在冯展宽眼镜框腿边闪烁,光年一样度过。
滔滔垂眸,如果说很多年他不理解冯展宽,为什么有的人对自己的情人跟儿子那么狠心呢,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人不喜欢孩子嘛,他想这个问题想很多年。
就是陆樱楠也不明白,只能很简单的归结为这个男人很冷血无情又是个渣男。
可是滔滔跟冯展宽这么久,他喜怒无常又狂傲,脑子好用做生意有本事,对于他的私生活滔滔一直保持沉默中立,他尊重任何人的一切选择方式。
但是今天,他很难得的,第一次认真的审视冯展宽这个人的精神状态,“冯先生不要怪我多嘴,如果真的按照冯太太喜欢的话,是不是可以把身边人都打发掉呢”
“你不懂,你现在都不算是一个男人。”
滔滔笑了笑,有些无奈,“是,我可能不懂跟女人在一起到底有什么快乐,但是我知道什么人对自己来说是最重要的人,既然是最重要的人的话,那我一定会让她高兴,不会让她有一点烦恼的。”
冯展宽沉默,这是滔滔第一次见他有些疲惫的模样,他去澳门赌博,去国外周末游,陪着生意伙伴谈生意,一单有时候都要跟三天三夜,依旧精神抖擞,能开酒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