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农业书挺有意思的。
她真后悔末世前没多玩几局游戏,看几场电影,现在想玩想看都没了。
“姨娘”王嬷嬷小跑来报,咽了下口水,往外指,“二姐儿领着大姐儿抓虫子呢”
姜宁看她慌慌忙忙地还记得先来汇报,很满意,也不嫌被打扰看书了“抓就抓,小孩子嘛,看见什么都想玩。”
她叮嘱“看紧了些,别让吃进肚子里就行了。玩够了好好给洗手。”
这种可能让王嬷嬷脸一白
大姐儿吃虫子啊
姜宁笑说“我不信你小时候不抓虫子连老爷两三岁时说不定还在泥地里打过滚儿呢。还是那话,孩子还小,不必拿礼啊规矩啊约束,你们姑娘多动动才好。”
王嬷嬷没话反驳,只好去紧紧看着,怕大姐儿真把虫子吃了
姜宁继续看书。
外面淅淅沥沥下了雨,又转大了。
风雨扑进屋内,桃嬷嬷忙领人把两个姐儿抱进来,关了门窗。
姜宁“让厨上多熬点姜汤,每人一碗,驱驱寒气。”
绯玉“姜不要”她费劲说出一个形容词“辣”
黛玉“姜汤辣不要姜汤”
姜宁温柔说“这回给你们再多放半勺糖,好不好糖是甜的,不辣。”
绯玉陷入纠结。
黛玉坚定摇头“不要不要姜汤加糖也不要”
姜宁仍然笑得很温柔“不要不行哦。”
黛玉瞬间眼泪汪汪地,看上去可怜极了。
姜宁视而不见,让奶娘速速给姐儿们洗手,准备喝姜汤,不喝不许吃饭。
今天可有嫩嫩的乳鸽羹呢。
绯玉警觉。
“要吃饭”
姜宁满意。
好,叛变一个了。
“绯玉”黛玉掉眼泪。
“饭”绯玉难得弱声弱气地。
最后,黛玉抽噎着把姜汤喝完了,然后搂着姜宁哭“娘不好”
姜宁哄她“你不喝完,生病了比喝姜汤难受好多好多呢,至少半个月不能和绯玉一起玩了。”然后教她一天是多久,半个月是多久,不管她能不能懂,为的是转移注意力。
王嬷嬷狠狠松了口气。
得亏姨娘能挺住大姐儿缠,她是不行,早就心软了。
二姐儿身子结实,淋几滴雨不太怕,大姐儿可不行。
阴雨连绵了几日。
姜宁偶然无事时会发愁,正是秋收的时候下雨,只怕今年收成又要不好了。
林家是“朱门”,自然不会被饿着。但这古代的“太平盛世”下,今冬会不会“路有冻死骨”
但她一个妾就不难为自己操心这些了。
她又不可能高举红星号召天下人一起搞革命
什么杂交水稻,增产技术,她也不会啊蒸汽机之类的原理也早就还给老师了。
几天都不能出门玩,绯玉黛玉都闷坏了,让姜宁花了比平常多几倍的时间和她们在一起。
但吃喝拉撒有奶娘照顾,只是陪小孩玩和学习,又是自己家的孩子,姜宁没太嫌烦
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烦。
她们俩太吵了话可真多都不停嘴的啊啊啊啊。黛玉怎么有那么多鬼主意,绯玉你可别学你姐姐不对,还是得学
孩子太聪明也不全是好事
五天后,雨终于停了,云也散了。
戏班子请了来,姜宁抱黛玉绯玉去听了半日,咿咿呀呀的,看个热闹。
然后,她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去郊外放松一天
她学骑马五个月了,还没骑出去过,只在自家院子里练。白师父说她骑术可以了,正好趁着秋高气爽,外头练一练。
回姑苏大半年,姜宁平均每个月出门一到两次,出去至少半天,也有时傍晚才回,所以绯玉黛玉都习惯她时不时会出去一日了。
孩子太小,不好带出去,姜宁每次回来都给她们带新鲜玩意,让她们觉得她出门是好事。
在城内逛一次,不算她买的东西,额外开销至少也要十两,包括车马的维护费用,跟着的人在外的吃喝。
她很记得林如海的嘱咐,每次出门都至少带二十个人,让人想骚扰她都近不了身,所以开销也大。
这回出城,刘师父和白师父自然跟着,姜宁让林安看家,令林安的长子即李岫云的丈夫林泰带了二十个精壮小厮男仆,或骑马,或坐车跟随,还有岁雪、白棠骑马,两个厨上的婆子坐车,随身伺候。
这次的开销必然比以往任何一回出门都多。
但姜宁攒了这么多钱,除了为以后打算,不也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越来越好吗
所以这个钱该花。
清早起床,用过早饭,姜宁一身骑装上马,紧紧戴好帷帽,跟在林泰身后向城外行去。
两位师父一左一右护卫着她。
这就是骑马出行的感觉
姜宁深深地吸气又吐气。
视野升高,胯下的坐骑似乎和她融为了一体,速度很快,比跑步还快,身体感觉很自由
不枉她摔了好几次才练好的骑术
等出了城,眼前是一望无边际的原野和稻田,人行密集,运河宽阔,寒山寺就在枫桥之畔
“就按说好的,今日随便走走”白师父问。
“随便走走就好。”姜宁忍不住要笑。
这里又没有“夫君”,也没有“太太”,高兴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一路或快或慢,或纵马狂奔,或停步赏景,出城时已是辰正,不过一个多时辰,便该考虑午饭了。
恰巧前面不远有一处房舍,颇为体面,连着旁边的土地,似乎是什么人家的庄子。
林泰得了令,便去敲门“这是云南巡抚林大人的家眷,途径贵地,不知可否借两间屋子歇脚”
姜宁觉得林如海的名头可真是好用啊。
不到三分钟便有人来开门了,出来的似乎是家主,言语十分得体“鄙宅得幸,能遇贵人降临。既是林大人的家眷,不知可有凭据否”
以防用得上,身份凭证当然是带着的,林泰回来取了,去给那人看。
那人看毕,忙笑道“还请恕鄙人过于小心了。这一二年间水旱不定,鼠盗渐起,乡下地界着实有些乱”他叹了一声,“故怕是有人冒领了林大人的身份行事。快请,快请”
他又向内叫人“快请太太过来,贵客来了”
那马上的显然是女眷,倒不知是林邸的哪一位。难道竟是林大人的夫人可看排场又不大像。
林大人的夫人不是荣国公的嫡女么
是林大人的偏房,竟能骑马出游
姜宁下马,握了马鞭,走近便能看清这家的主人已年过半百,穿一件半旧布衫,却难掩身上读书人的气质,似乎做过官再看正走出来的那位太太,年约四十,穿着半旧的绸袄绸裙,挽家常发髻,只戴了一支金钗和两根素银簪,打扮并不华丽,气质却温婉贤淑。
姜宁便示意林泰问“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
那人才笑道“鄙人免贵姓甄,名费,是永嘉十六年的进士,做过两年父母官,怎奈才疏学浅,教养不好一地子民,便辞官归家了。”
“永嘉十六年”姜宁回忆,“那竟与我们大人是同年了”
林如海正是永嘉十六年中的探花。
她就不多夸他为官十二年,中间还守了三年孝,一路从七品升到从二品这火箭一般的升官速度了。
这人还姓甄
姜宁隐隐有了猜测,但不大信这么巧。
甄士隐的“士隐”是字还是名来着
“既是我们大人的同年,又是同乡”姜宁斟酌着用词,“我们大人和夫人在云南,留我在姑苏照管姐儿,执掌家事,怎么没有见到过老先生家里的帖子呢”
姑苏这些官员乡宦只是不与她直接往来,每年的帖子节礼可都没少过。
同年加同乡,这算很亲近的关系了。一年至少该有一封帖子送来才对。
除非甄家出了什么变故
甄费不好与内眷多谈,便示意其妻先将人请进去。
甄家太太便上前一礼姜宁忙扶住笑道“敝姓封,不知娘子尊姓,如何称呼”
姓封
姜宁
不会真的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