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你也别叫你姐知道,你爹给你姐的够多了。”周老头一想起周秀珠的婆家,就十分不喜,生怕周梨老实,拿去和周秀珠分,连忙提醒道。
周梨还真没打算同她姐分,毕竟她姐也没当家,拿给了她姐,到时候都是落到她婆婆手里,她姐半个子儿都摸不着。
周老头越是看着满脸真挚的周梨,想起往昔算计老大的那些混账事,越发没脸面对周梨,只挥着手叮嘱“你身子才好些,夜深了快回去吧,银子千万要收好了。”
然这么一大包银子,周梨最后也只能藏在裙子底下,才给顺利带出去。
别人没瞧出什么,但是一出大门,白亦初就担心地询问她,“你哪里不舒服么”怎么觉得走路怪怪的
周梨走路能不怪么她裙子里虽有裤子,可是这一动银子就敲在腿上,让她条件反射就想躲开。
周梨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一直坚持到家,进了大门立马就伸手拔开裙子,从里将那银子取出来递给元氏和白亦初看“我爷不知怎了,说这钱是我爹给留的。”
这鬼话她自然不信的,但银子却是真的。
元氏和白亦初都一脸瞠目结舌,第一反应自然是这银子是假的,可拿在手里试了嘴里咬了,又偏是真的。
虽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叫周梨好生收好。
而周老头病了这么一回,周老二劝周老太让他们搬到大房来,腾出那边的房子给周玉宝成婚时候,周老头态度坚决地给拒绝了,只道“你是想让我死不是我才梦见你大哥来接我,你就要把我赶去他家那头,是巴不得我早点死么”
一个孝字压下头,周老二也没法子。
周老太又一直以为是自己险些把周老头给气死,所以也没敢多劝。
周老二夫妻想独占房子的心思,一时没了眉目,就此夭折了。
而这几日里,白亦初和元氏将地里玉米豆子都种下,秧田里也撒了泡好的稻种,只等着秧苗发芽长起来,端午的时候就可移栽。
这段时间,白亦初还去大脸家河洞门的地里帮忙干活,果然像是此前说的那样,带着大脸在火烧坡边边上里抓了只野鸡。
但回来给一分为二,一半送了二叔公,一半拿去给周老头炖汤补身体。
他们自己一根鸡毛都没留,但是倒在村里赚了一回好名声,大家又是夸他们孝顺又是记情的。
大脸都一脸感动,以白亦初为榜样,只说以后也要好生孝顺家里的长辈。
然而饭桌上却是有元氏从灶头上解下来的半只熏兔肉,白亦初夹了一筷子给周梨,“我从来没想到,原来想博个好名声竟然这样简单,眼下谁见了我都要夸几句,往后你二叔他们真想冤枉咱们什么,可就难了。”
鸡给二叔公家那是理所应当,人之前帮过家里,还把牛多借了两天。
至于周老头那边,白亦初是不乐意。起先他还不屑去讨好,更不想把那半只鸡便宜周老头。没准周老头都吃不到,最后便宜了二房那三个混账。
可周梨说,孝敬那头的事情,心就算不诚,但样子还是要做的。至于那半只鸡进了谁的肚子,不是他们操心的事情,反正他们送去了。
“咱们也不算是有意博。不过灶头上的熏肉差不多了,该收起来,我爷忽然给了我这么多银子,没准哪日过来串门,瞧见就不好了。”周梨提醒着。
“那是,不然他一看灶头上还有这么多熏肉,却只给他半只野鸡,怕是要再咯痰一次。”白亦初也笑着打趣。
其实周梨引导白亦初在村里博了个好形象,一开始的打算是,村里春耕后,族里的学堂就要重新开起来了。
教书的先生虽然是个一辈子都没中过秀才的老头,但总是能教人识字。
她倒是识字,却不能直接教白亦初,不然大家要把自己当做怪物了。所以便打算让白亦初去族里的学堂。
可白亦初身份尴尬,她很担心族里不同意,所以才能给白亦初打造个好形象。
但她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婉转表达了一下,白亦初就将一切都做得很好。
这说到底,都是源于他骨子里的本质就是善良的,也不是那种不勤快的。
瞧他一个人,带着几个小伙伴,便将鱼塘打整得跟乡绅老爷家的花园一样,谁路过瞧见了不夸两声
这如今那果林子里的小沟渠边上,因铺满了鹅卵石,如今大家路过累了都在那边乘凉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