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沙漠落日9(2 / 2)

什么更优选择,色诱吗

即使觉得这两个字无论如何都和时寒黎搭不上边,就算时寒黎答应去见宇文姚迦,按照她的性格也不会同意这种事但那可是宇文姚迦她有些什么手段,外界的人根本就毫不了解,她要是真想做些什么,时寒黎真的能应付得了么

时寒黎没再关注李慕玉忧心忡忡的难看脸色,她已经解释完了,别人听不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把枕头拍成一个舒适的形状放到沙发上,默默地看向李慕玉。

意思是她该离开了,她要休息。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李慕玉已经能看出时寒黎的意思了,她纵使用再多的话想说,也不忍心打扰时寒黎休息,只好僵硬地站起来,让出沙发。

就在她琢磨着,要不要干脆到地牢里去找殷九辞商量一下的时候,已经躺下的时寒黎闭着眼睛,声音淡淡地传来。

“哪里也不许去。”

李慕玉刚要转身的动作一僵,她回头看向沙发,时寒黎屈着一条腿仰躺在沙发上,单手小臂覆盖着眼睛,露出的下巴和嘴唇有一种恬淡无害的诱人。

时寒黎虽然作风强硬,但嫌少用“不许”“不准”这种命令程度极强的词汇,现在她这么说了,李慕玉就一步都不敢再动。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时寒黎。

宇文姚迦说的时间是晚上,但没有具体说几点,时寒黎在八点钟准时睁开眼睛,简单地吃了点东西,然后就无视掉李慕玉担忧的眼睛,去赴这场独特的约。

这晚八楼的走廊没有那么安静,时寒黎一出门就看见有人站在走廊尽头,那间最豪华的门前守着,那里应该就是宇文姚迦的房间。

时寒黎走过去,在门口站着的正是谢乔和倩倩。

看到她过来,两人都露出十分微妙的神色,她们对视一眼,倩倩说“时爷,你想见大姐头恐怕得等一等,里面刚送进去一个人。”

人。

这个词就用得很概括。

时寒黎没什么表情,脑中却在回忆类似相关的剧情。

其实在书里,白元槐也并不了解这位声名赫赫的蛇蝎女王,他虽然觉得她美得惊天动地,但趋利避害的本能令他对这个女人敬而远之,因此主视角里并不算了解宇文姚迦这个角色。

但是有一件事令白元槐记忆深刻,就是宇文姚迦会折磨男人,一旦是被她判为“乌鲁托”的男人,一定会被她折磨致死。

乌鲁托,在沙漠原住民的古老语言中,是“随意丢弃的垃圾”的意思。

宇文姚迦会有“兴致”时寒黎并不奇怪,但偏偏在这种时候刚刚招人时寒黎觉得自己应该是来早了。

正当她想要先回房间里,等晚点再来的时候,她被谢乔叫住了。

“等等,大姐头让你就在这等着,否则今晚就别想见她。”

时寒黎要转身的动作一顿,回身直直地望向谢乔。

谢乔有点头皮发麻,但不得不硬着头皮点头,肯定自己的话。

倩倩眼中隐隐有一丝着急。

她们都以为时寒黎要勃然大怒了,这么厉害的强者,被要求在这里听墙角,就算这一层是整个地下城隔音效果最好的但事总不是那个事。

宇文姚迦这种行为,明摆着是宣告自己就是帝王,哪怕是这样的强者,也得在门外等着她的宠幸。

然而让她们意外的是,时寒黎别说大怒,连感情波动都没有,听她们这么说,就敛起眉眼站在这里,眼观鼻鼻观心,看起来比她们两个都要淡定多了。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好再说话了。

时寒黎知道这是宇文姚迦故意给她的心理压力,是心理战的一环,但凡她发怒或者被毁了心态,今晚后面的交锋中她将占不到半点优势。

既然洞悉了敌人的心思,她就不会让对方如愿。

和其他所有人都不同的是,她从一开始就不认为宇文姚迦是“看中”了她,想要和她发生点什么,这个女人书中的白元槐没有看透,真实的世界里也不是她仅仅一个照面就能够看透的,她觉得这些都是宇文姚迦用来迷惑人的手段。

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才让人无从分辨她真正的心思。

只可惜这招对其他人或许有用,对时寒黎却是没有任何影响,她除了主动出击,更擅长的就是见招拆招。

于是时寒黎就这么等在外面,等到连谢乔和倩倩都开始露出明显的不安。

房间的隔音效果是不错,但时寒黎耳力惊人,仍然能听到里面隐隐传出的凄惨嚎叫,不像是欢愉,倒像是行刑,符合传言。

两个小时之后,应该是宇文姚迦下了什么指示,木头人一样的谢乔两人突然动了,她们开门进去,时寒黎瞬间闻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很快,两人抬出来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时寒黎认出这是白天去负三楼牢房的时候,里面其中一个让她感受到明显恶意的男人。

路过时寒黎之前,倩倩唇瓣微张,似乎要说什么,但被里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时爷,久等了,请进。”

倩倩只好吞下要说的话,在和时寒黎交错而过的时候,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时寒黎没在意她,听到宇文姚迦的声音就自然地抬腿进去,似乎没看到地毯上干涸的血迹。

浓郁的血腥与馥郁的芬芳中间,宇文姚迦正靠在窗边站着,明明亲手做下那么血腥的事,她的身上和手上都干净得很,正眉眼平静地擦拭着自己的指甲,听到时寒黎轻巧的脚步声,她也不说话,就这么慢条斯理地擦手。她没有开电灯,只有一盏动物油灯放在她面前的窗台上,将她的五官描摹得愈加立体魅惑。

甚至有了几分鬼魅的气息。

时寒黎简单地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

作为宇文姚迦的卧室,这里自然是整座古堡最华丽舒适的房间,甚至看不出是在这古朴的地下城邦中,房间的布置也充满异域风情。

但是时寒黎本能地感受到几分怪异。

虽然装饰奢华,但比起居家所住,更像是一种排面,有些东西放在卧室里会很违和,还有那张大床,时寒黎一眼就看出来,上面并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甚至不是很少,以时寒黎的观察力,甚至看不出这张床有人使用过的迹象。

脑中有一个点飞快地闪过,还没等她抓住,宇文姚迦的声音传来。

“时爷对我的房间好像很感兴趣”

时寒黎收回目光,对上了宇文姚迦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此时只有她们两个人,宇文姚迦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一直用笑容掩饰的侵略性彻底暴露出来,那双比寻常人更加黝黑的眼珠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直直地望着时寒黎。

比起人类,这样的宇文姚迦更像是某种蛇类,靠热感锁定猎物,在黑暗中观察,只待猎物露出破绽的那一刻,她就会扑上来将之一口吞入腹中。

“你想见我。”时寒黎说,“现在可以谈了么”

她从来不是会被其他人带走节奏的人,宇文姚迦前面苦心经营的压制,对她完全不起作用。

宇文姚迦这下不急着说话了,她打开桌子上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她精致素白的指尖夹着烟,放到油灯的火苗上点燃,送到殷红的唇边吸了一口,再抬起眼来的时候,眸光就变得魅惑至极。

“时爷,要来一口么”她的嗓音也染上烟火的沙哑,“还是说,你觉得抽女士烟会有损你的英雄气概”

华丽幽暗的房间,浓郁芬馥的血和香,若隐若现的烟雾,以及国色天香的美人。

这似乎集齐了某些要素,很容易激起人内心的兽性,血性,以及施虐欲,这无关男女,只是人性所在。

但是这些,对时寒黎来说都起不到任何影响。

宇文姚迦只见到这个清冷淡漠的男人看着她,眸光没有一点动摇,那种眼神干净得让她想到雪山上的松柏,覆盖着一层冰冷的雪,却又透出一股超乎寻常的韧性。

这种干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此时此刻。

她听到这个男人说“我不抽烟,你抽就好,现在可以谈事了么”

宇文姚迦沉默片刻,指尖上的烟灰掉落下去,她突然笑了。

“这个时间来到我的房间里,难道你就只想和我说这个么”

时寒黎露出不解的眼神。

她约她来见面,不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不然呢

宇文姚迦细细地打量着时寒黎的微表情,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再多看了一会儿,时寒黎的疑惑确确实实地摆在她的眼前,一点隐藏都没有,她忽然感到一股偌大的滑稽。

她没有穿鞋,光裸的足踩过颜色鲜艳的地毯,走到时寒黎面前。

她比时寒黎矮,额头能正好碰到她的下巴,她仰起头,一口清香微呛的烟雾从红唇中吐到了时寒黎的下巴上。

“我改变主意了,时爷。”她轻柔地说,“你和那个小姑娘不是真情侣,对吧我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