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成泽给程瑾澜发信息,要不要吃马蹄酥
一个小时候之后,程瑾澜回他,你做的吗
邵成泽眉毛挑起,我可以学着做,不过可能保证不了味道。
那我不吃,你留着自己吃吧。
邵成泽眼底的笑意泄出,明天我去接你下班
明晚我有一个酒会,不知道几点结束。
在哪儿
快睡觉之前,程瑾澜回他,不用你接,我有司机。
邵成泽失笑,这是在指桑骂槐地骂他,有司机不用,还非要她专门跑去机场接一趟。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元仲舟的信息,发来了几张照片,是吴静垚这些天都和哪些人见了面,邵成泽眸光由温转寒,他这位继奶奶不简单,知道他有了女儿,还是和程家有关,但是一直隐忍不发,没拿这件事做任何文章,这本身就不正常,他一直让人注意这她和邵章庭父子的动静,看她这些天的连番动作,看来她是要玩釜底抽薪了,既然她要玩,他很乐意陪她。
酒会不是程瑾澜的托词,是真的有一场酒会,原本是程瑾川要出面,但他去临市出差了,所以这差事就落到了她身上,倒也简单,她只需要代表程家露个面就行。
没想到在酒会上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何知骞,他们曾经相过一次亲。
何知骞见到她也很意外,举着酒杯走过来,主动攀谈,“程小姐,好久不见,我以为今天会是你哥哥过来。”
程瑾澜落落大方,“我哥去出差了,所以我代他过来。”
何知骞表示理解,“对了,你说的那家餐厅,我去过了,味道很好,我很喜欢。”
他们吃饭那次,大多数时间都在说美食,何知骞想吃地道的粤菜,程瑾澜便给他推荐了一家,两人聊的都是场面话,她没想到他真的会去吃。
程瑾澜回,“何先生喜欢就好。”
“程小姐还有没有其他推荐的我觉得程小姐的口味和我的口味很相似,程小姐喜欢的,我应该也会喜欢。”
程瑾澜眼神微动,何知骞很反常,他们不过也就是吃过一顿饭的关系,之后再没有联系,比陌生人稍微强一点儿,不过看到何知骞目光的落点,程瑾澜好像又明白了点儿什么,一位黑色鱼尾裙的短发女生,大概是何知骞说过的那位让他动摇的人。
程瑾澜问,“何先生是想让我当工具人”
她倒不是不可以当工具人,但不能当得不明不白。
何知骞一怔,看到她视线的方向,神色有些赧然,为自己的失礼,“抱歉,全场的女士,除了她,我只认识你一位。”
程瑾澜和他碰了碰酒杯,表示没关系,“你如果喜欢粤菜,城东的金粤也还不错。”
何知骞笑开,“程小姐真的和传闻中的很不一样。”
程瑾澜也莞尔一笑,“传闻总是假多过真。”
她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角落里冲她隔空举杯的人时,凝结住了,随后手机屏幕亮起,程瑾澜对何知骞说了声抱歉,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接通了手机。
“在聊什么开心的事情”语气是不加掩饰的酸,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再也没对他笑过。
程瑾澜问,“你怎么来了”
有程家参加的酒会,基本不会请到邵家人,反之亦然,所以两家很少会在这种场合遇到。
“来蹭酒喝,顺便抢司机的活儿,接女朋友回家。”
他着重强调“女朋友”。
“哦,那邵总好好蹭酒吧,你要是不怕你的胃再难受到发烧。”程瑾澜不接他“女朋友”的话茬,说完要挂电话。
邵成泽低笑,“我没喝酒,喝的是水,要当司机怎么能喝酒。你什么时候走”
程瑾澜回,“我想走的时候自然就走了。”
“坐我的车走”
“司机已经在外面等我了。”
“那我坐你的车走”
程瑾澜拒绝,“我的车没你的座位。”
两个人在相同的背景音乐下,站在同一个房间的不同角落里打电话,说着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奇怪到程瑾澜有点儿想走出这个无聊的酒会,继续和他这样没营养地聊下去,所以,她在下一秒,挂断了电话,不能放任那个想法继续。
酒会到中场,程瑾澜就和主家告别了,何知骞见她要走,又寒暄了两句,她才离开,她没看身后的人,在电梯门快要缓缓阖上的时候,有人伸手扣住门框,电梯门又缓缓打开。
黑色皮鞋的主人走进来,走到她身边,牵住了她的手,“都不说等我。”
程瑾澜的手有微微的挣扎,邵成泽没施力,只说,“就牵到一楼。”
纤细柔白的手指停在骨节分明的长指间,黑色西装和白色绸缎礼裙,倒映在光滑的电梯壁上。
后面再上电梯的人,总会看一眼电梯角落里的一男一女,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们身上流淌。
一直到坐到车上,她手上的热度还没有散去,程瑾澜握了握虚无的掌心,看向了窗外的万家灯火。
小刘又看了一眼后视镜,最终确定,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车,和上次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车是同一辆,这辆车上次是停在了二小姐家的隔壁。
程瑾澜到家,程俐淇已经睡着了,没有小朋友在,她就着微醺的酒劲儿又喝了半杯红酒,才去冲凉,洗完澡,还是去露台上风干头发。
露台的灯亮起不到半分钟,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微信。
要不要吃马蹄酥
程瑾澜不回他,他别想再诓她去开门,开门准没好事情。
她倚在躺椅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不远处,传来几声细细微微的鸟叫声,程瑾澜还在纳闷哪里来的鸟,然后就看到了隔壁墙头出现了一个人。
他懒懒散散地坐在梯子上,旁边是海棠花,月亮好像就挂在他的头顶,如果再给他一壶酒,就潇洒得跟古代在屋顶对酒赏月的大侠一样。
程瑾澜慢慢悠悠地走到墙下,仰头看他,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你这是要做什么,当梁上君子吗我要喊人抓贼了。”
邵成泽低头凝视她,“你不回我信息,我只能隔着墙来跟你说一声晚安。”
“邵总是不是也要和我说一声晚安。”院子对面的月洞门下,程山河双手背在身后,深邃的黑眸里满是肃杀,将邵成泽定在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