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十六 1壶春 上(1 / 2)

感谢赢空的月票。

一壶春是家充满了旧时大上海气息的高级夜总会。

老式的霓虹灯管和绚烂的彩色灯泡,共同组成了一幅硕大的招牌。

西式风格的夜店内,靠近旋转大门的一侧摆满了餐桌,而在靠近底部的一侧却是个华丽的舞台。舞台上管弦轻快低沉,一个红歌手正在一群艳丽舞女的伴舞下,配合萨克斯风低音的共鸣,用略显沙哑的歌喉,演唱着牢城的没落与繁华。

数不尽的夜店青楼,看不完的车水马龙,这就是不可思议的,牢城。

这里的人们,来自不同的世界,有着各自不同的境遇。他们相遇在街头的小酒馆,邂逅在街角的咖啡店,因为生存而交换,因为寂寞而互相吸引,在这个充满了血与恶,罪与罚的城市,演泽着一出出一幕幕别样的风情和血色的浪漫。

让人不禁想起那句着名的话:如果你爱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

《双城记》也曾说,这是最好的时代,是最坏的时代……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

如果感觉置身天堂,那么请纵情享受;如果感觉宛如地狱,最少还可以选择逃离。

然而,牢城最与众不同之处就在於,只进不出。

选无可选。逃无可逃。

除了死,永远无法逃离她的包裹,她的浸泡,她的渲染,她一切一切如影随形又挥之不去的存在感。从睁开眼,到沉睡后。无论清醒还是梦境,永远都逃不出这座密不透风的,牢城。

她是个吃人的城市。然而她又井然有序,生意兴隆。

和所有夜店一样。一壶春也是不收门票的。一副男人装扮的木修罗和小鸟依人的琴操并肩走进了这家纸醉金迷的夜店,见到了至情至性,风骚入骨的老板娘。

一壶春的老板娘名叫艳阳天。来自1997版《马永贞》的上海滩。扮演她的人叫周嘉玲。

严格意义上,艳阳天并不算是那种纯粹的美人。正如先前说的那样,她却是让男人看一眼就会激起的女人。是那种越看心越痒。恨不能把她扑倒在地,狠狠蹂躏一番的女人。

只见她穿着一件红色珠片旗袍,几乎开到腋下的开衩,只扣到臀下。露出被黑色尼龙吊带丝袜宽厚的袜边紧紧绷住的大腿根部。脚上穿着一双洒金尖头高跟鞋,肩头还披着件白狐披肩,烫成大波浪卷的长发,簇拥着大气的五官和一张肆无忌惮的烈焰红唇。

猩红的指甲油仿佛在暗夜里飘舞的火苗,叼着细长的女士烟嘴,吞吐着一明一暗的烟火,夸张的扭动着丰肥的香臀。坐到了两人的中间。

没错,她将自己暗香浮动的娇躯,硬生生的挤进了木修罗和琴操之间。

好霸道的女人!

“两位找我?”女人翘起二郎腿,从露在高跟鞋外的脚背开始,一路向上,轻轻抚摸着自己充满了无限诱惑的欣长。然后竖起涂抹着肥厚油彩的指甲片,轻刮着绷在大腿边缘的蕾丝袜边。

这是一种裸的挑逗。

木修罗必须承认,即便自己是女人,也能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琴操却笑着伸出手,大方的摸向她的大腿:“想请老板娘去睡一个人。”

“我只睡上海滩最霸气的男人。”艳阳天冲琴操轻轻吐了个烟圈。

屏气等烟圈散去。琴操才笑道:“我让你睡的,正是牢城最霸气的男人。”

“哦?”轻轻弹去烟灰,艳阳天似笑非笑的问道:“说来听听。”

琴操勾了勾手指,艳阳天懒洋洋的支起身子。琴操旋即探身在艳阳天的耳边低语几句。这一次t160终於听到了关窍。

十字飞花。

“你想动他?”艳阳天收敛了笑容。

“受人之托,取一件东西。”琴操笑答。

“包我很贵。”艳阳天在一片红霞的血晶烟灰缸里碾灭了烟头。

“这是定金。”说着,琴操将一个华美的大牌手包放到了艳阳天的面前。

送的礼物当然不是手包。这个价值不菲的手包充当的不过是包装袋。真正的礼物在手包里面。艳阳天竖起一个玉指,将包口斜向无人的拐角,这才轻轻打开了暗扣。

缓缓勾起一条缝,确定没有威胁。这才侧着身子,低头看去。

似笑非笑的抬头看了眼琴操,又伸手进包中细细摸了摸,跟着倏地收回玉手,往闪亮的金属边上轻轻一按,‘啪嗒’一声合上了手包。

“此物你从何处得来?”艳阳天轻道。

“牢城还有何处能有?”琴操笑问。

“你既然上了他的床,为何还要跟他过不去?”艳阳天反问。

“私情是私情,公事归公事。”琴操眼睛眨都不眨的回道。

“那么,你找我做的事,於公还是於私?”

“自然是公事。”琴操郑重的点头。

“好,这个活我接了。”艳阳天又插了支烟,琴操打了个响指,用指尖燃起的火焰将烟点燃。

走出一壶春,木修罗忍不住问道:“包里装着什么?”

“女人家的东西。”琴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