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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泪流满面的艾尔脑海中反覆回荡着老鲁尼最后的话:“充气娃娃怎么了?别太肤浅!那意味着茉莉的未来将与一个人类紧密相连!
茉莉毫无疑问不是魔鬼,更不是傀儡和可笑的构装生物!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再高级的魔兽都会臣服於她,为什么她能消化钢铁,为什么连一泡尿都能令魔兽胆寒!更重要的,为什么她的灵魂没有形!现在全明白了……
知道她为什么往你身上撒尿吗?好好想想,魔兽是怎么来标注领地的?对,是尿液!她往你身上撒尿就意味着她将你看成了她的专属品!天那,专属品!
咳咳,你,明白了没有?”
艾尔摇了摇头,驱散定格在脑海中的老鲁尼浓浓的鄙视,驱动高仑走进蜂巢旅馆。将高仑停在邻居们为他专门搭建的库房,艾尔关闭魔枢,随手拔下能浆钥匙,滑了下来。
一路打着招呼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在桌台上整理着什么的老地精笑着转过身来,“乖孙子快过来,爷爷有眉目了。”
老地精最近一直泡在图书馆翻译烙印在艾尔脑海的那篇神秘的符文,看样子是有了收获。
艾尔急忙跑过去,老地精深呼吸,从桌台的废纸堆里抽出一张羊皮纸卷轴:“你看看。”
‘依照古老的启示,遵循盟约的规则,我远道而来。并成为你的伴侣,签订同生共存的盟约……’
艾尔用地精语低声朗读出来。“这是一份盟约?”
作为合格的驯兽师助手,艾尔很快就有了发现。
“不错。”老地精微微一笑,“除此之外,你还发现了什么?”
爷爷也来考自己?最近一直被人当肥羊肉涮啊涮的艾尔立刻憋起一股劲,在字里行间细细搜寻起来。
‘古老的启示。盟约的规则’,这是所有盟约的开篇格式,没什么大不了的;‘远道而来’也是句博取同情的废话,艾尔很快将目光锁定在‘伴侣’和‘同生共存’上。
通常的盟约,多会称结约方:伙伴。而这份盟约称之为:伴侣。
艾尔心中一动,
难道是比伙伴盟约更高级的主仆血契?
不对,血契是单方面的奴役契约,更不会是伴侣,而最后的‘同生共存’也和他熟悉的‘同生共死’略有差异。
同生共存……
同生共死……
“‘存’和‘死’。有什么区别?”艾尔不禁喃喃道。
老地精展颜笑道:“乖孙子,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存在和死亡貌似意思相近,其实大大不同!艾尔,一个人死了,他还存不存在?”
“一个死人还存不存在?”反覆咀嚼着爷爷的话,艾尔恍然大悟:“爷爷,难道是灵魂契约?!”
“对!这篇咒语是灵魂约书!”老地精也激动起来,“是失传已久的灵魂约书!”
艾尔恍然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当时会激怒熔渣亚龙。原来是想和它签订灵魂契约啊!”
一想又发现不对,“爷爷。越高级的契约,要求不是越高吗?无论成功失败,发动者的付出都是极为巨大的。可当时失败后,为什么我没有受到反噬?”
老地精神秘的笑了,“艾尔,这个问题我也替你查过了。”
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老地精却说了个故事,“从前,有个伟大的苦行僧冥想时被天空中鸽子的哀鸣声惊动,苦行僧抬头一看,发现是只苍鹰在追赶它。於是。为了保护鸽子,苦行僧将它藏在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苍鹰非常悲愤,它对苦行僧说:‘你救了它,却害了我。吃不到肉,我会饿死,而我死后我的孩子也会跟着死去’。”
这个故事似乎跟地精法则相当抵触,艾尔不禁问道:“后来呢?”
老地精长出一口气,“后来,苦行僧说,愿意用与鸽子等重的自己的肉,来换鸽子的性命。苍鹰同意了。可是无论苦行僧割多少肉,都无法与天平另一端的鸽子等重。最后,苦行僧自己跳上秤盘,天平终於平了。”
“没了?”艾尔还沉浸在苦行僧伟大的胸怀中,没想到故事就草草结束了。
老地精点了点头,“艾尔,这个故事说明什么?”
艾尔狠狠的将刚准备脱口说出的诸如奉献,胸怀,情操等字眼咽了下去,转而乖巧的摇了摇头,一副我不知道的表情。
“一个大活人和一个鸽子等重,这说明了什么?”老地精紧握双拳,浑身都在颤抖,“这说明,人有高低贵贱之分,但灵魂没有!”
艾尔如遭雷击,“灵魂没有……”
老地精抆去眼睛的泪水,掷地有声的道:“是的,乖孙子!这就是你没有承受反噬的原因。因为在灵魂契约面前,无论签约的一方多么渺小,另一方多么强大,对天平来说,两个灵魂永远都是平等的!所以它的反噬力甚至比最低等的伙伴契约还要低!”
根本不给艾尔消化的时间,老地精铁钳似的双手重重抓住他的肩膀,“艾尔,据我所知,那些真正伟大的龙祭司无一例外,与巨龙签订的全都是:灵、魂、契、约!”
艾尔已经被老地精连续的爆料轰昏了头,正冲着不停摇晃他的爷爷嘿嘿嘿的傻笑。
我,一个被叫做怪胎的地精,会是……龙祭司?
虽说地精的灵魂和巨龙的灵魂是平等的,可是……
巨龙会看上地精吗?
老鲁尼和爷爷两个人的身影一直在艾尔的脑海中盘旋。他愈发觉得,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似乎正被一只看不见大手不停捏合到一起。
而这只大手叫做命运。
茉莉是龙吗?
咒语对龙有用吗?
还有……我。能行吗?
将肿胀的大脑压在枕头下,疲惫的艾尔翻来覆去,艰难的进入了梦香。
不等精准的大锺敲响五下,艾尔早早的出门。买了根刚出炉的长棍面包,边吃边向马戏团走去。
一辆包裹严实的大篷车正静静的停在戏团门口,赶车的人艾尔很熟悉。也是住在蜂巢旅馆的租客。
打完招呼,艾尔正准备跨进院门,却被大篷车内一声熟悉的鸟鸣吸引。
“吉姆,里面装的是什么?”
“一只脱了毛的大鸟。”吉姆嘿嘿笑道,“全身光溜溜,一根杂毛都没剩,马戏团把它卖给巴斯老爷。”
“斗兽场的赔钱巴斯?!”艾尔惊道。
“是啊,不过艾尔,现在巴斯老爷有了个新绰号:‘扒皮巴斯’。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