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十九 7处门路,雪境1刀 上(2 / 2)

都是聪明人。吴尘也没有去横加指责,破口大骂的必要。无论阳谋还是阴谋,事已至此,那就想办法破解。再去扯谁对谁错,於事无补。只会令局面更加复杂。俗话说的好,君纸报仇。十年不晚。先救出雪境一刀,然后再找寒百里算帐不冲。

“这是信物。”说着,寒百里将一面白玉腰牌放到了桌面,“如此。韩某人就在镇守府恭候大驾。”

“好说。”目送寒百里离去,吴尘轻轻出了口气。

怎么说呢,寒百里是那种让他恨不起来也亲近不起来的人。原因很简单,人家虽身处高位,处处高人一等,却同样承担着高人一等的风险和责任。即便孤傲又自负。可谁叫人家天天睡在魔界入口之上呢?这就好比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去俯瞰每个道德上没有他高大的人一样。我们又凭什么去评判一个占据了道德高地的人呢?

然而,这就好像属性天生相克一样,那是一种近乎直觉的不适和抵触。如果不是因为罗烈,吴尘一点也不想跟他有交集。

随手端起酒杯,吴尘一饮而尽。

“裂魂斩。”提壶续杯的大掌柜杜霏霏轻声说道:“雪境第一刀的神兵,据说被罗烈封印在了一个隐秘处。速速把它取来,没有裂魂斩,罗烈的刀法发挥不出应有的功力。此去天牢桎梏,救人先救己。罗烈号称雪境一刀,若是能助你一臂之力,必将事半功倍。”

“大掌柜可知裂魂斩今在何处?”吴尘觉得有理。救一个累赘,和救有个高手,结果当然大大不同。这就好比救一个普通的NPC,和救一个可以招募的英雄,完全是两个概念。

“罗烈倒是提过一次,总归是语焉不详。好像是说,酒后闯祸,误杀好友。遂弃之不用,将裂魂斩封藏。”大掌柜想了想道:“个中详情,你要去问玲珑坊的诸葛清幽。”

“诸葛清幽?”吴尘一愣。罗烈和诸葛清幽相识,他是知道的。不然去屠灭马贼时,老猎户将洛兰托付给罗烈,罗烈也不会转而托付给诸葛清幽。只是误杀好友这种隐秘事,诸葛清幽又怎会知晓?

“对,玲珑木器坊的大掌柜,锦绣玲珑台的主人。”杜霏霏又替吴尘斟满一杯。

“大掌柜,都说你能解忧,除了让人不往心里去,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法子?”吴尘盯着杯中美酒,忍不住问道。

“贵客为何有此问?”杜霏霏轻轻放下了酒壶。

“是这样。”吴尘想了想道:“我在想,整日替人解忧,自己的忧愁又该如何消解?如果把别人的忧愁都背在自己身上的话,这样是不是会越背越重,最后搞得自己很悲惨?”

杜霏霏的笑容中出现了一丝别样的情思。然而毕竟是九重天的大掌柜,吃过的盐比吴尘吃过的饭都多。面上的功夫早就练就了化境。不动声色的举杯敬吴尘:“世间的事,总归是你情我愿。个中滋味,正如这杯水酒,只有喝下去的人才知道。”

“有理。”吴尘陪她满饮此杯。

前往锦绣玲珑台的路上,吴尘忽然一声轻笑:“他俩有旧。”

“谁俩?”慕容凓随口一问。

“寒百里与杜霏霏。”吴尘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不但相识,而且交情很深。甚至有可能是情侣。”

“寒百里?”慕容凓笑着摇头:“不会。”

“咦?”吴尘一愣,“为何?”

“寒百里修炼的是先天童子功。不可破身。”慕容凓道出了隐秘。

吴尘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如此,我更觉得是了。”

知道越多,陷的越深。

同样是进入天牢救出罗烈,可事情的进展,已与来时大为不同。先前的假想敌也从寒百里,变成了蛰伏在天牢中的牛鬼蛇神。而他在几个关键人物之间跑来跑去,也就成了任务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话说,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跑环吗?

锦绣玲珑台。因为慕容凓合体式神兵时的机关器中,由猎撬变化来的树妖刻有玲珑坊的独家秘印,所以这艘机关船也没有受到防御弩炮的攻击,安全靠岸。

“来了?”正忙着拚装一台复杂机关器的诸葛清幽,头也不回的说道。

“嗯。”吴尘已经习惯了,找了个不碍事的空地站稳,等着她忙完手头上的活计。

拚装完毕,又来回试了几次,确定机关器能够收放自如,诸葛清幽这才拍了拍手,笑着站起。“有事?”

“罗烈的裂魂斩在哪?”吴尘赶时间, 直接道明了来意。

“罗烈的事,我也听说了。”诸葛清幽点了点头:“多年前,他来找我,让我想办法把他的神兵裂魂斩封印。并指天为誓,永不再用。於是我就用机关刻术,将它封印在了隆冬号的炉膛内。”

“隆冬号?”听起来似乎是一艘机关船?

“可是深冬号?”慕容凓忽然开口。

“正是深冬号。”诸葛清幽轻轻答道。

慕容凓旋即向吴尘传音:“深冬号,是前任猎王的机关船。也是历代猎人的元神归所。据说,那艘船是远古诸神送给冰雪女神的礼物,也是最强大猎人的象征。”虽然慕容凓不知道古神因何谪落,然而古神的许多传说,仍旧在人间流传。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找一艘幽灵船。”吴尘吁了口气:“我怎么有一种大幕徐徐拉开的,阴谋诡计正滚滚来而的错觉?”

“主人……”慕容凓的表情,显然是深有同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