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神又如何?”女妖一声惨笑:“总归是你的奴仆。终生被你驱策。生命若如此了无生趣，生又何妨，死有何惧?”

吴尘挠了挠头:“也不全是我驱策。很多时候都是她们驱策我。比如兔吮毫和鱼接鳞，都是她们在上面驱策我……”

“……”女妖震惊了。

她震惊的不是吴尘堂而皇之的歪楼了她的语意，而是震惊吴尘说这段话时无比认真和投入的表情！换句话说，这不是用来打趣的蹩脚的冷笑话，而是他真真正正就是这么想，也是这么说的！

吴尘看出她的震惊，很快也理解了她的想法，於是轻咳一声开口:“不久前，也就是帮你找回第十颗头颅时，在火焰山界，我遇到了犼。因为一饭之恩，他说可以帮我实现一个愿望。一个是金银财宝。一个是长生不老，还有一个是一统天下。”

“你选了什么?”女妖急忙问道。

“选之前，我问他是雌还是雄。”吴尘眼睛亮亮的笑道:“他说他是雄性，於是我什么也没选。”

“……”女妖被彻底震撼了。

吴尘逐字逐句的说道:“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张岱《陶庵梦忆》卷四)。”

“所以，有癖好和瑕疵的人，才可以与之交往是吗?”女妖理解了。

“人无完人。残缺也很美。”吴尘笑道。

“那你的癖好和瑕疵又是什么?”

“手贱，心软。满满的正义感。”吴尘挠了挠头:“美女收藏，品鉴，亵玩;多周目全要素，全搜集，全崩坏，全解锁，全评价达成。”

“你这叫瑕疵还是就长疵了?”

“瑕不掩瑜。”吴尘一语中的。

“话说，你的人生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一心追求瑕不掩瑜的结果?放大了你的优点的同时，也要放大你的缺点?让人们对你的冒险经历叹为观止的同时。又对你混乱的私生活扼腕叹息?”

“那你要去问作者。”吴尘两手一摊。

“为什么要这样?”女妖用超出了她灵性上限的目光，审视吴尘的双眼:“你可知，若是撇干净你混乱的私生活，你要远比你现在受人敬仰的多。那几乎是一个传奇。而你也会距离杰出更近。不像现在，只是个B级成人童话的男主角。”

吴尘笑了:“因为，每当我进入一个我喜欢的女人体内的时候，那种能融化灵魂的温暖，让我觉得我还是个人类。有自己的缺陷，也有自己的优点。有自己的爱恨情仇，也知道人情冷暖。”

“做一个人很重要吗?”女妖又问。

“很重要。”吴尘郑重的点头。跟着又笑了笑:“我是人类至上光辉笼罩下的多元主义者嘛……”

“为什么?”女妖要知道确切的答案。

“因为做一个人，我知道终归会去那。如果做了别的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最后究竟会去哪。”

“……”女妖久久没有说话。

吴尘也没有着急去问。两人就这么借着那张假面，无声的对视。

许久。伴着一声充满了不甘和没落的叹息，女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请一点一点的解锁我吧，主人。”

“好的。”吴尘轻笑。

“话说回来，您不会B级片都混不下去，然后改混C级片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保重我是唯一的男主角。”

“这么说。您真有这个打算?”

“后备无患嘛……”

随着十张假面相继脱离，从翻开的炉盖飞出，灵火开始焚烧整个炉膛！

“主人，姐妹们的十个元神将融合成一个，成不成就看我们的造化了！”女妖最后说道。

“十颗元神融合成一个……”吴尘幡然醒悟:“核融合！两颗较轻的原子核对撞后， 形成一颗较重的原子，并释放出强极能量！”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炼妖炉即被恐怖的能量冲击波荡平！

那些由板结在炼妖炉内的各种残渣堆积而成的山川峡谷、大地洪流，在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冲击波中，飞灰湮灭！

全都化为最纯粹的五行灵力！

冲击波就仿佛一座强力碾盘，将炉膛内淤积的残渣，全部碾成齑粉，悉数化为五行灵力！没有轻清者上浮形成的天，也没有重浊者下凝而成的地。整个炉膛内一片——混沌！

在炉膛的中央，一颗崭新的太阳正释放着万道金光！

随着太阳的光线穿透凝厚的灵气，照射四面八方。淤积在炉膛内的灵气以太阳为中心，塌陷成恐怖的漩涡，向中心处的太阳飞速凝聚！

吴尘心中一动:“一元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