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这么说,是要让我如何答你啊!我不过胡中微力,又无勇武义从,在北尚可因技谋生,入南只恐将为役用啊!我是懒性厌迁,只望眼前。你有大志,我不阻你,若是现在就要离开,我也可送你一程,全此旧谊……”
“但我是阿兄引入,若是无端离去,稍后此境便乱,阿兄如何能够得脱?你是困入南之后进取无门?阿兄信不过别人,但能否信得过我?我在此与你为誓,南向之后,性命共用,我们兄弟相扶共荣,绝不相弃!”
贺赖苗在沉吟良久之后,才开口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不必阿兄冒性命危险,有无可能将眼下所监战马俱都驱出引向南面?”
刘迪听到这话后,脸色已是一喜,继而便说道。
“这还不是性命之险?二郎你这胆略也真是远超常人啊!”
贺赖苗闻言后却是瞪大了眼眸,营中这几名马丞,他的表现排在前列,所以所驭之马也极多,近来虽然频有出入,但也还有三千余。这么多的马一旦稍有异动,必然会引得左近戍卒警觉,那可是两千余众,想凭马群将之冲散实无可能。尤其那个中军於兵尉所镇方位,多有栅栏壕沟为界,一旦被牵绊,他们极有可能就被射杀当场!
“这也不妨,稍后此营自有动乱,届时便是你我兄弟猎功之时!”
刘迪一脸笃定道。
贺赖苗虽然也算阅历丰富,但却少经大事,这会儿难免有些紧张,舔了舔干涩的嘴角,略有颤声道:“若是这么多马引向南面,你我兄弟可积功多少?”
“南面乃是驸马沈侯主事,淮南多渴战马,计功尤胜斩首。若是你我得功,攫居护军都无不可!”
“只是护军吗?”
贺赖苗听到这里,便有一些失望。
“我也是新从王师,不过稍有揣测。但即便是护军,凭阿兄於此,何年才能积得此位?”
贺赖苗听到这话,眸光又是一闪,片刻后顿足道:“我不是不信二郎,但若南军果能冲至此处,我便与你拘引马群向南。但若在营外便被击散,那此事便只当不闻,二郎你可自去!”
“这是当然,我引阿兄是逐富贵权位,可不是让你以命弄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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