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七十七 坑陷强敌(1 / 2)

汉祚高门 衣冠正伦 2649 字 12天前

热闹的废园中,阿秀一人奔逃在先,沈勳则紧紧追赶於后。

“鼠胆沈阿秀,不要逃!顿足与我酣畅一战,不要辱没了你手中那宝器!”

沈勳一边追赶着阿秀,一边大声叫嚷道,尤其不忿於阿秀未战先走的行为,连连嚎叫激将。

阿秀听到这话,却连头也不回,仍是奔行如飞,口中也大笑反击:“阿兄年长我数载,力技都得磨练,我若不走,才是真的蠢。以短击长,大愚也!宁斗智,不斗力!”

废园周遭,多有观战学子,看到沈家这对兄弟自相残杀,也都不觉得怪异,各自拍掌大声叫好。而阿秀一路奔逃的狼狈样子,也少有人发声讥讽。倒不是忌惮对方的身份,这也同样与馆院斗殴的规则有关。

馆院斗殴之中,向来没有什么以大欺小、以强凌弱的忌讳,强者自有道理,胜者自有道理。哪怕是天生羸弱者,也能凭着交际同窗广邀助拳,以众胜寡。若本身就力不及人,既不磨练技艺,又不与同窗合流同好,遇到挑衅最起码还可以逃啊。

沈勳年长数岁,腿长力壮,眼下发力追赶,双方距离也是越拉越近,有几次手中挥舞的兵尉杖更是直接抆着阿秀后背衣袍掠过。

於是阿秀便转往人堆里冲去,呼喝着挤出一条通道来,那些观战者多数自是担心殃及池鱼,纷纷后撤,但也有人立住不动。

沈勳在馆院中名气虽然大,但人缘也谈不上有多好,周遭观战学子们也不乏受他拳杖殴打者,也乐得给他稍稍添堵,因有这样的困扰,双方距离又逐渐拉开。可见人和,也是斗技之中不可忽略的一个元素。

追逃之际,阿秀心中也是暗暗叫苦。沈勳那一群人名头不是虚的,自有累累战绩傍身。

所以他们这群低龄学子在增援途中,其实也有过计谋的讨论,打算先将人引走一部分,通过游击战逐个击破。

可是等到了场中,眼见到己方同伴形势不妙,那些负责诱敌的少年已是热血上头,此前的计划全都抛在脑后,叫嚷着便冲了上去。这一冲进去,脱战便就困难了。最终也只得阿秀一人,将沈勳这员悍将给引了出来。

当然战法以论,阿秀这个本就技力都不优秀的战五渣能够抵消掉对方一员悍将,於战场局势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助益。但阿秀也不想被沈勳追上后,挨上一顿老杖啊!

趁着人群的骚扰拉开距离,阿秀便冲出废园,向着人迹稀少的林野跑去,那里是他们此前商议,诱攻对方目标的地方。

只是阿秀跑出去将近一里路程,却冲冲不见在后方负责布置陷阱的郗超等人,心里不免叫苦。而此时因为远离了废园战场,没有了旁人的骚扰,沈勳便也越追越近,口中张狂大笑道:“任你阴谋诡计,我自一力破之!阿秀,你在劫难逃了!”

说话间,前方阿秀身影突然顿了一顿,而后又发足奔起,只是转向另一处花草茂盛的小径。沈勳自是穷追不舍:“哪里……啊呀!”

原来他奔跑中,一脚踏空,整个人都扑倒在了一个草皮掩盖的浅坑中。这浅坑明显刚刚挖出未久,坑洞里还弥漫着泥土潮腥气味,坑底更体贴的铺上了一层草叶,可以让身中陷阱者不至於摔得太惨。

阿秀见到布置终於起了效,心中自是大喜,当即收足转身,直向正从土坑中狼狈趴起的沈勳扑去:“你要战,我便战,沈二受死!”

沈勳爬到半途,后腰已经被器杖砸中,整个人又趴进了草坑里,吃痛下连连怪叫道:“好奸诈,好奸诈……”

阿秀才不管奸诈或是不奸诈,

上去便对着沈勳背、臀一通乱砸。但沈勳终究殴打经验丰富,虽被暴打,仍然努力翻转过来,手中兵尉杖自腋下穿出捣向阿秀胸膛。阿秀险险避过后,待见沈勳已经将要爬出坑洞,便又飞扑而上,将沈勳复又扑回坑洞中,横腿压垮,继而便挥杖砸落下去。沈勳不能躲避,只能两手托杖用杖身挡住阿秀砸下来的兵尉杖。

得此趁手形势,阿秀更是不饶,两手握住兵尉杖频频向下挥砸。沈勳整个人都被压在下方,仰躺於陷阱中,此际纵有诸多技法也使用不出,只能两臂托杖的招架那如冰雹砸落的杖影。

这种情况下,阿秀手中那连沈勳都艳羡不已的宝器兵尉杖的好处才显现起来。这柄器杖内坚外韧,头重尾轻,一旦挥用起来,本身耗用力气不大,但因杖身的沉重,威力却绝不会弱。

眼下两根器杖激烈碰撞,因为手中器杖有着极好的缓冲卸力,阿秀并不觉得如何,可是下方的沈勳却被震得虎口都酸涩不已,嘴里更是连连怪叫。

阿秀不知挥砸了多少记,哢嚓一声,沈勳手中也是良木打造的器杖竟然被生生砸断,这要再砸下去,便要直接砸在沈勳头脸上了,阿秀收势不及,只能猛地拧身,那器杖才险险抆着沈勳耳鬓砸进泥土里。

“你认输还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