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深,华肆行找到杜娟的时候,她坐靠在泥泞的墙角里,差点在寒冬中睡了过去,身上都覆盖了一层白雪,可惜这雪是脏的,闻起来有股旧筒子楼道里肮脏的味道。
华肆行的脸冷得跟寒霜一样,杜娟感觉到有冰块轻拍自己冰冷的脸颊,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笑了一下,声音哑哑的,“儿子,你回来啦家,我没守住,对不起啊。”
“没事,你别睡。”华肆行说了几个字后没有再开口,两手把她抱起。
华肆行身上穿着比她还单薄的棉衣,凛冬已至,他像是浑然不觉冷意,每一个脚步都显得无比沉重,和黑夜融为一体。
杜娟被安置在了司南家里,也是一栋小破楼。她的腿扭伤得很严重,一段时间里不能行走,华肆行白日都在照顾她,似乎把她看得很紧,怕她再出什么事。
杜娟好歹是心安了一点。某一天晚上,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华肆行不在,只有司南在屋里呼呼大睡,她焦心不已。
门这时咔吱一声开启。
杜娟连忙走了上去,华肆行看起来很清醒,只是身上有着浓烈劣质啤酒的味道。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去给他打了一盆洗脸水。华肆行接过热毛巾后擦了擦脸,就睡下了。
紧接着杜娟发现,华肆行每晚都是如此。白天照顾她,晚上就不见人影,几乎二十四小时没有休息。
这样过去半个月后,司南有一天买菜回来,对着杜娟激动道,“娟姨,当初欺负你的那群人被人蒙着头打了,被揍得可惨了骂得最凶的那个人还摔断了腿,前天晚上大冬天的也没人发现,听说已经成了个跛子。哈哈,真是活该”
杜娟笑而不语,心里却皱起眉头。当晚,华肆行没有再出去。
她还记得前天晚上华肆行回来的时候,外套上沾满了鲜血,看着骇人极了。脱下后一看,胳膊上长长一道二十厘米的血口子,里面的血肉都掀了出来,脸上、腿上也有大大小小青紫的蹭伤、刮伤,似乎之前参与过激烈的搏斗。
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说。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整个人的心都被冬天冻得麻木了。
她只能心疼地给他包扎。
杜娟找到他,问道,“那些人是你做的吗”
她至今都忘不掉儿子满带凶狠的眼神,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给她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华肆行微掩着眸子,淡道,“不是”。
她表面上松了口气,“那就好”。
事实如何,不得真假,但两人又似乎心知肚明。
夜晚,杜娟看到华肆行在一片黑暗里坐在木椅子上,头仰着,静静望着破裂的天花板。
他做事狠,可谁都不知道他对自己是最狠的,痛到麻木而不自知。可儿子啊,伤人又何不是伤自己呢
如果一个人在经历过生死的恐惧后依然不得幸福,那必定是他早就忘记了幸福该往哪里走。
赵飘零从赵氏回了华宅。一靠近客厅,就闻到一股子辣味。
她眉尾一挑,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华肆行就已经看到了她。他端正地坐在主位上,桌上已经不是红油锅,而是鸳鸯锅,一红一白显得非常好看。
“坐。”
赵飘零没想到他对火锅有这么大的执念,是从没吃过火锅吗
待她坐下后,华肆行一本正经地跟她说道,“主吃白汤,可以吃少许红汤。白汤、红汤里都加了药材,医生说利于感冒恢复。”
药膳火锅这是什么奇行种。
赵飘零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那开动吧”
华肆行嘴角微弯,夜色般的眸子溢满光彩,瞬间表情又恢复如常。
两人这顿火锅吃得比较神奇。华肆行每选一道菜煮进去,都会给赵飘零细细讲解一番,像是医学院老师给学生讲解人体器官在人体哪个部位一样,听得赵飘零一头黑线。
可他还不自知,还怂恿赵飘零每一样都要吃。
赵飘零只得心想,看这样子,华总应该没主动讨好过别人,为了讨好她,他也是不容易了。
等她咽下一口煮好的食材后,华肆行又眼光灼灼地看着她。
赵飘零眉尾微挑,“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他又将目光撤了回去。
赵飘零
紧接着赵飘零这一周回到华宅都能闻到一股子火锅味。周一是鱼头火锅,周二是肥牛火锅,周三是串串火锅,周四
华肆行跟疯了一样,跟火锅较上劲了。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道“管伯,明天吃海鲜火锅。”
管伯微微颔首,“好的,少爷。”
赵飘零眉尾抽抽。
第二天,华宅做好了海鲜火锅,华肆行坐在餐桌主位上,静等着赵飘零回华宅。
管伯匆匆赶来,“少爷,太太说她回了赵家。赵总和赵夫人说想她了。这食材还要端上来吗”
华肆行皱起眉头,“不用了,换菜吧。”
管伯笑着点点头。
他转身之际,心里忍不住乐呵,少爷从来最讨厌吃辣,为了太太也是拼了,不过太太这回好像被少爷的火锅周宴吓跑了,这些他还是不要告诉少爷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哥我就想得一句夸就这么难吗
零妹我不想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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