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吗?”
为什么羽衣要把事情做到这种程度?为什么羽衣能把事情能做到这种程度?
此时此刻玖辛奈的反应,就是羽衣做出一切的原因和价值的所在,人都是利己的,一切都没有无缘无故这种说法。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存在的意义就在於此。
现在羽衣的样子,是同样的半人不鬼,但是玖辛奈能一眼就能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
除此之外,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吗?是没有的。
“果然,我还是能见你最后一面的。”
玖辛奈和水门靠坐在一起,而他们的身后是一个木制的祭坛。
“玖辛奈,能站起来吗?”
或许其中有沉默,或许羽衣直接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他现在的状态无法触碰玖辛奈,越是“坚固”、越是“坚强”的存在,死线就会越少。
在直死之魔眼割裂的视觉之中,羽衣根本就看不清楚玖辛奈的样子。
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团鲜红的线团。
他现在不能自由支配这双眼睛,所以他不能碰玖辛奈。
所以……羽衣能说什么,羽衣该说什么,羽衣可以说什么。
他不知道。
“抱歉,玖辛奈,如果我能使用医疗忍术……”
玖辛奈笑了起来,她大概笑的一如既往,但羽衣只能想象她笑的样子。
“羽衣,你该知道的,失去尾兽的人柱力不在医疗忍术能解决的范围内,所以……这就是我的最后了。”
羽衣不知道吗?
他是希望自己不知道的,然而知道就是知道,知道的一清二楚就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的眼睛?”
“这个?只是新的术……”
“你的脸?”
“很快就会重新恢复过来的……”
“是吗?那就好……虽然我之前从没有说过,但是实际上我一直觉得你有女生相,但怎么也比现在这个样子好多了。”
“恩,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
“所以……碰到了什么强大的敌人了吗?”
玖辛奈很费力的抬起自己右手,她想做什么,羽衣不知道她的意图,可是还是俯下了身体。
她想帮羽衣拔出了插在左肩上的黑棒,那里是羽衣独手没有办法够到的地方。
然而玖辛奈已经做不到了,她没有了这样的力量。
“很一般的对手,轻轻松松已经解决了。”
羽衣也想回一个笑容,但哪怕他能够精确控制每一个神经信号,也无法控制脸上的肌肉让嘴角挑起哪怕一丝一毫的弧度。
人是无法违抗自身的意志的,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是吗,那就好。”
以现在羽衣的状态和伤势,他的敌人根本不可能是什么一般的对手,但是对於玖辛奈来说,羽衣还活着,所以那就好。
“羽衣……最初遇到你的时候,你说有一件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我想要的,已经找到了。”
一边说着,羽衣的视线越过了玖辛奈的头顶。
玖辛奈能察觉到这一点,虽然羽衣一点也不想提那个回字打头照字结尾的词,但是现在的玖辛奈就是这样的状态。
所以她又笑了,语气里甚至还带有一点调皮和难以置信,一如最初羽衣遇到的那个她。
“所以说你一只想要的是一个小男孩或者小女孩吗……羽衣,我从来没有想过你居然是这种意义上的危险人物……”
诉诸为告,一个人将一件事情讲述给另一个人听,叫做“告诉”。
“要说起来的话,我想要的应该是个同类吧。”
“不是同伴,仅仅是同类就可以了吗,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