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错的校草看上我了(完)(2 / 2)

少年人在跟他谈未来,那个规划里有他的未来。

他一想到这里,就感觉心口涨涨的,充满了欢喜。

白琰低声道“好。”他说到这里,脸上微微泛起笑意,看向少年人“我想吃那个鱿鱼。”

席和光立刻把手上的鱿鱼递到白琰的嘴边,让他咬了一口。

两个人正笑着互相喂食,忽然就听见四周响起尖叫。

席和光转头一看,就见周围的人纷纷四散,食物掉了一地。一辆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速度之快,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他们的面前,直往他们这边冲来。

白琰的动作比他的脑袋还快,他几乎是第一时间一把抱住席和光推开他,然后那辆疯了一样的车子就碾压过来。

地面上瞬间就洇了一滩血迹。

这一切变故就在瞬息之间,快得席和光甚至都没来得及眨眼。

他回过神来后,立刻扑上前,一把抱住了倒在地上的白琰。

怀里的人身上的衣服全脏了,额头上是磕出来的血迹。周围已经有热心的群众在帮忙打120,席和光不敢随便挪动白琰的身体,怕加重对方的伤势,只能捧起对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

一大滴一大滴的水珠落到了白琰血迹斑驳的脸上,越来越多,席和光连忙给他伸手擦,却越擦越花。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哭。而且是泣不成声,撕心裂肺地哭。

一只手轻轻拂去了少年人脸上的泪水。

席和光呆呆地低头看去,就见倒在血泊里的白琰像是感受不到身上的痛苦一般,神色十分冷静“小傻瓜,我没有忘记你。只是我只有在快要脱离世界的时候才会找回自己原本的记忆。”

席和光十分震惊,他带着点哭腔问“你是谁白琰埃尔维德顾清寒还是席零一”

白琰笑道“都是我。之前995没有警告你吗不要沉迷在这个小世界。是我又差点把你拉得太深入了,幸好系统开启了防御。”

席和光此时已经不仅仅是震惊了,他很疑惑“防御”

白琰说“对,专门为你准备的防御。每个世界里的我因为没有记忆,都会在下意识里想要把你拉进这个世界里和我永远在一起。但实际上,你不可以沉迷的。”

他说完,血迹斑驳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温柔的神色来。

席和光看着腿上的人,忽然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我”

我又是谁

白琰却笑起来“下个世界你就知道了。”

他说到这里,声音更温柔了些,像是在哄孩子一样“下个世界我们一起完成任务,努力结束你的穿越,我给你一个家,你跟着我走,好吗”

席和光心头一动,低声道“好。”

白琰见他眼睛还有点红,笑起来“快醒过来吧,没有你,我已经快要忍受不了了”

席和光又一次回到了系统空间。

这次他没有主动询问系统995这次的任务评分怎么样,因为他知道这已经无关紧要了。

倒是系统995主动开口“你知道下个世界该怎么做了吗”

席和光点点头。

系统995“请宿主不要沉迷小世界,完成任务后及时回归。”

席和光这次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走向了代表下个世纪的白光。

“闲话少言,书归正传,今天咱们啊,就讲一讲那席氏的没落。”

此时正逢清晨,天刚破晓。茶楼除开白日里奉茶,这会儿还开门兼做早点的营生。开盖的蒸笼氤氲着热气,模糊了当街忙碌的身影。

茶楼大堂内十几张桌子上稀稀拉拉地坐着好些人。有的正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包子;有的面前早已是空碗空碟,正坐着细细品茶。虽然各人手头上正在做的事不同,但他们此刻有一样是相同的,便是神思都分了大半到正中央的台子上。

那稍高一些的台子上一桌,一凳,桌上一块方正的木块,桌后坐着一位身着深蓝布衣的说书人。

这会儿时辰实在是早,茶楼的包子还是刚出的第一笼,堂上桌前坐着的不是赶去城郊田地的佃户,便是早起遛鸟的地头老爷。在这一众壮汉瘦老头中,唯有一人身形纤细,看着似乎是还未长开的少年人。他头戴帷帽,面容隐在影影绰绰的黑纱之后,独自坐在角落里。

其实他刚进来的时候,众人关注过他好一会儿。只是对方除了带了帷帽,其余衣着并无不妥,行为举止也都十分正常,而且沉默低调。这城的位置并不偏远,往来间还接待过许多修者,少年这副模样也委实算不得怪异,因此众人很快便将注意力挪到了别处。

更何况现在台上的说书人正讲得眉飞色舞,听的人正津津有味。

“经此一役,叛徒潜逃,席氏重器龙雀至今下落不明。席氏家主坠入火海,尸骨无存。至此人心渐散,席氏怕是就此亡矣。”

惊堂木落下,说书人的声音停止,只留一室意犹未尽的嗟叹之声。

从前的南淮席氏威名远扬,原本就是正统道修世族中最顶尖的那一批。后来新的家主席和光上任,虽然手段狠厉,不近人情,为多方诟病,却也着实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传闻他六岁便感应天道踏入修真之途,十五岁便跨入了凝神境,三十岁便接手了席家。

此后百年,席家昌盛,一跃成为正道魁首。而前不久他身死,席家也很快露出了颓势。

这其中攀至顶峰,又盛极而衰,少年意气至春秋鼎盛,最后却又身陨道消。其中种种必定曲折而传奇,正是无数人爱听想听,又扼腕叹息的桥段。

“从前席氏声名在外,席和光斩妖除魔震慑四方,谁能想现在落得这么个人去楼空的下场。”

“哪里就到人去楼空的地步了,先前不是还有传闻,说是席和光的灵堂前,他那几位兄弟还为了重器龙雀大打出手了吗我看人还精神得很呢。”

“唉,想那席和光从前多么风光,据说出门乘坐轿辇,抬轿的就有八个人,光是前后仪仗,就能绵延整个长街,轿辇旁还有白衣侍卫配宝刀随行。”

“说来这白衣侍卫,是不是就是那龙雀”

“对,正是那与席氏宝刀同名的龙雀。听说如今席氏大乱全是这一人,不,这一妖所为。”

“妖物披着人的外皮,确实也叫人难以分辨。想当初席和光多么宠爱这人,出入都要他随行,如今席和光竟被自己养的狗结果了性命。”

“也不一定,说不定席和光当初就疑虑此人,才会将其时时放在身边看管呢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哪里比得上妖物绝情席和光将其养大,多少还是存了爱护之心,只是最后还是招致恶犬反噬,后果严重罢了。”

大家一阵七嘴八舌,谈到此时,堂上已是一片唏嘘之声。

外面的晨光破开暗沉的云层,一缕金光投向刚刚苏醒的城市。茶楼里也渐渐明亮起来,看来又是一个天清气朗的好日子。

说书人的故事已经结束,正坐在台上呷了口凉茶。听客们也纷纷起身,地头的老爷们背着手拿起鸟笼子,下地的农夫们将短打往肩上一披,就连趁着人多前来乞讨的乞丐们也端起碗钵跟在后面准备出去。

茶楼里稀稀拉拉的众人出去,又有不少人接着进来,一时间,茶楼的门道处熙熙攘攘,众人说说笑笑。

唯有走在最后的一位老翁神色郁郁,似有心事,跟在人群之后还差点栽了一跤,幸好旁边及时伸出一条胳膊,搀扶了他一把。

“多谢多谢。”

老翁颤着声音道。他眼睛还未瞟过去,便听得旁边一人道“老伯小心些。”

这声音很年轻,清越犹如流水潺潺,听起来十分悦耳。

老翁心内惊艳,他正想转头去看一看对方,就听见那声音再次响起“我看方才在堂上,老伯便有些心情沉郁,可是那说书人说得不合您的心意”

老翁一听到这个,面上就忍不住现出有些忿忿的神色来。他叹气道“唉,小伙子,你不知道。那说书人都说的什么东西啊,他说席和光凶神恶煞,面如厉鬼,才不是这样哩小老虽不才,当年也曾有幸见过席氏的家主一回。”

当时草长莺飞,春光明媚,正是一年当中最美好的时候。当年他还没有现在这样老,还是个身负些许修为的年轻人,喜爱走南闯北,正巧赶上了席氏家主出行。

那日长街上旌旗舞动,人山人海,挥汗成云。饶是这样挤,宽阔的街道当中却自动分出了一条道路来。

他抬头一望,就见举着巨大旗帜的仪仗队伍在前边开道,一抬饰有金銮的轿辇紧随其后,自长街的尽头迤逦而来。八个轿夫身强体健,面有红光,抬着这副巨大的轿辇也大气不喘,很显然已经入了修真的门道。

轿顶从上垂下一条条摇晃的珠帘,将里面坐着的人映得影影绰绰。轿辇旁,白衣的侍卫佩着长刀骑着异兽随行。

那侍卫身形挺拔,长发松松地系于脑后,虽然带着半张面具,却能看出其长眉凤目,眼角一颗小小的泪痣,模样想必甚是俊美。

街上交头接耳之声十分聒噪,大姑娘小媳妇都盯着那侍卫看,便是男人的目光也忍不住为其吸引。

唯有他的眼睛牢牢锁在了那轿辇之内。

方才轿辇前行之时轻轻晃了一下,加上微风拂过,珠帘摇动,终于叫他窥见了神秘的一角。

靠坐在轿内的青年人意气风发,一双仿佛藏了一束星光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瞥过来,嘴边勾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传说中延宕山中走出来食人精气的艳鬼,一眼就叫人神魂失守。

只一瞬,珠帘就又荡了回去,将那艳鬼牢牢遮住。

轿辇也继续向前行进,徒留一个站在喧嚣的人群当中,独自失魂落魄的年轻人。

老翁现在回想起来,胸腔之中都还仿佛有一股热血冲头,铭记着当初那一眼给他带来的震撼。

已然白发苍苍的老翁喃喃叹息道“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怎么就死了呢。”

“人总是要死的,席和光虽是修者,也不过是寿元长一些罢了。”旁边传来一声轻笑,“况且人人都说席氏家主是个残暴之人,手段狠厉,虽然斩妖除魔,但斩妖除魔的又不止这一家,老伯又何必这般惋惜”

老翁摇摇头,他有心想反驳,又觉得同人辩解十分劳累。到最后他只得脱口道“毕竟长得太好看。”

“”

老翁察觉到身边人的停顿,不由得老脸一红。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年岁,说这话实在不像个样子。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来挽救些什么,就听得旁边传来一声轻轻的笑声。

这一声似山泉,如花开。

“你说得倒也对。”

老翁忙转头去看,就见对方原是之前那位戴着黑色帷帽的少年人。

此时前方的茶客都已散尽,他们正跨出茶楼的门槛。

阳光铺满街道,迎面一阵微风拂来。

帷帽下的黑纱被轻轻吹动,露出一隙莹白的肤色。一双黑亮的眼睛正从那掀起的一角中含着笑意望了过来。

老翁下垂的眼皮扬起,缩小的瞳孔睁大,还未完全沉寂的心脏又开始砰砰地勃动,在此刻完全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就好像当年春日下,长街上,珠帘内投过来的那一眼,就让他念念不忘一百年。

风停,黑纱拢起。少年人的面庞重新隐在帷帽之后,只有清越的声音响起“那么,老伯再见了。”

语罢,少年人便迈出腿去。他的背影明明看着十分悠闲恣意,身法却迅疾如闪电,只刹那的功夫便从茶楼的门口走到街道上了。

眼看着那有些单薄的背影即将汇入人流中消失,老翁的那一句“你是谁”被生生咽下去,只剩下一句慌张失措,几乎用尽全力的喊声“你去哪儿”

少年听见这一句,伸手压低了帷帽。他虽然并未答话,却在心里说了一句。

去沧澜山。

“我去沧澜山。”

几十里之外,一位佩着长刀的青年似乎是终于不耐烦了身旁人的聒噪,开口这样回答,眉眼间俱是冷冽。

作者有话要说  白琰我就这么死了

鹿鹿是啊,你不仅死了,下个世界你还直接精分,以后再不用跟空气吃醋了,直接真身我绿我自己,惊不惊险此不刺激

白琰

新世界开启了这是最后一个穿越的世界啦后面还有一个有点刺激的现实世界。

新世界是狂暴和优雅并存的真精分刀攻vs全修真界的白月光主人受

我感觉设定有点美味,美味得鹿鹿都想单独用这个梗再开一篇文了:3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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