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楼
「怎么,芸珠小姐认识舒世子吗?」闵墨尘诧异的问道。
程芸珠赶忙收了惊讶的神色,摇头说道,「不过几面之缘罢了。」
一旁的程瀚池却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当时自己被设计陷害进了顺天府的大牢不就是这眀国公世子爷帮忙的吗?姐姐怎么会说不认识呢?但是这会儿当着闵墨尘的面他也不好直接问,怕让闵墨尘误会姐姐,便是只好强忍着疑问。
画扇继续说道,「如今厨房的厨子也被抓去审讯了,做不出菜来,那清风楼的掌柜听闻是您要点菜,便是说虽然没有热菜,但是现成的糕点倒是有几样,一会儿就叫人送上来,先让公子垫垫饥。」
闵墨尘听了却是带着歉意的对着程芸珠说道,「委屈芸珠小姐了。」
程芸珠忙摇头,「闵公子实在太客气了。」
两个人客气相让,言语温和,一个是努力的讨好,一个是努力的逢迎,又加上程瀚池性子活络,总能挑起话题来,不过一会儿,雅间内的气氛又渐渐的升温了起来,大家似乎都忘记了外面搜查逆贼的事情。
当舒瑾楠带着护卫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程芸珠笑语嫣然,眉眼清澈,显然很是怡然自得,而她的未婚夫婿闵墨尘又是如珠玉在侧,温文尔雅,徒手投足之间尽是世家少年的风范,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犹如一对璧人一般,登对的很,舒瑾楠的呼吸不自觉地一滞,朝着一旁的护卫萱陈看了一眼。
萱陈会意,上前说道,「我们来查看你们有没有窝藏逆贼的!」
闵墨尘和舒瑾楠都彼此听过对方的名声,却从来没有见过,两个人年龄相当,在京城这地界都是被人称颂的世家公子,一个是出身皇亲国戚,做事霸道不拘,雷厉风行的公国侯世子,一个是出身书香名门,天纵奇才却桀骜不驯的世家公子,这会儿这么相见,倒是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就这么点的地方,不过一目了然,不过既然舒世子坚持,想来是朝廷的事情,我们还须得配合才是。」闵墨尘站了起来,很自然的把程芸珠俺在了他的身后,其实这动作也无可厚非,怎么说程芸珠也是他的未婚娘子,如此这般维护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动作却深深的刺激了某人的眼睛。
舒瑾楠的眼眸渐渐的变得深沉,忍不住说道,「闵公子身后的小姐约莫是成南侯府四小姐吧?难道是已经等不及成亲了,在这里私会?」
闵墨尘嘴上从来没输过,马上就反唇相讥道,「舒世子误会了,今日我不过出来探访朋友,无意中遇到了程四小姐和八公子,如此相邀在此闲聊,大庭广众之下,又怎么能算是私会?」
「噢,未婚男女相邀在窄小的雅间,这不叫私会?」舒瑾楠虽然说着这话,只是眼神却满满的都是不相信,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傲慢。
闵墨尘冷笑了一声,「大抵在舒世子眼里,男人和女人聚在一起也只有龌蹉的私会二字,就如舒世子府上满满的快装不下的侍妾,舒世子却不知道男女之间也有欣赏和趣味相投的情谊。」
舒瑾楠的脸顿时黑了几分,不过转瞬又悠然自得的笑了起来,「也是,我倒是把闵六公子的病给忘记了,这般风一吹就倒地的身子骨,别说私会偷情,就是举个茶杯是也是勉强。」 说完便是眯着眼睛带着几分傲慢看着闵墨尘,闵墨尘亦没有退缩,他傲然抬头回视。
两个人在雅间内彼此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屑和不服输的傲慢。
就在两个人这般针锋相对的时候,萱陈搜抆完了来禀告说,「世子爷,这里没有。」
舒瑾楠深深的看了眼闵墨尘,甩了袖子就走了。
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远,程芸珠才舒了一口气,站在程芸珠前面的闵墨尘安慰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程芸珠笑笑摇头说道,「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闵墨尘体贴的倒了杯新茶水到程芸珠的眼前,「压压惊,应该快了,清风楼统共就这么点地方,他们却带着几百号人。」
程芸珠忍不住问道,「他们要抓的逆贼到底是什么人?」
程瀚池只大概听说过,便是解释道,「应该是前朝的逆贼红莲教。」
「红莲教?」程芸珠不解的反问,「这个红莲教为什么叫逆贼啊?」
闵墨尘介面说道,「红莲教其实是前朝顺尧皇帝的禁卫军余孽,当年圣德皇帝带着兵马攻入京城,三千禁卫军带着不过三岁的小皇子逃了出去,此后便是勾结残存力量,建立的红莲教,小皇子任教主……,这些年来从来都没有安分过。」闵墨尘说道这里,停顿了下,「至於今天这么大的动静,应该是跟前几日皇帝陛下遇刺有关,他们都说是红莲教做的。」
程芸珠吸了一口凉气,「皇帝陛下遇刺?这可不是小事,怪不得前几日紧闭城门,严查入城的人。」
闵墨尘并不是坐在家里,坐井观天的青蛙,闵家子弟大多在朝中任职,加上闵醇又是文渊阁大学士,入了内阁,得到的消息的自然比程芸珠姐弟要灵通的多。「正是这个原因。」
程芸珠沉默了下来,有些担心的说道,「我和瀚池已经出来大日了,母亲该是担心了。」
闵墨尘听了程芸珠这话便是对一旁的画扇说道,「你去下面问问,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画扇有点害怕的抖了抖身子,「公子,刚才就有个自称是乐安郡主府上的管事说要出去,他是给乐安郡主来办差事的,谁敢拦着?结果倒好,眀国公府的舒世子二话不说,直接拔了剑给刺死了,小的有点……害怕。」
闵墨尘却说道,「怕什么?刚才舒瑾楠杀人不过是为了震慑众人而已,如今一切尽在他的掌握,自然不会在生血案。」
画扇素来对闵墨尘很是佩服,不疑有他,便是推了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