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珠听到这里,心里的那股火气才退散了下,脸上缓和了几分,对着一旁的秋叶说道,「你去给我倒杯茶水来。」
竹凉再接再厉的说道,「再说舒世子那位爷的容貌气度可是在京城里独一份的,就是太子和他在一起都逊色几分,而且以后嫁过去还没有婆婆需要孝敬,比起管二小姐好了太多,虽然她是太子正妃,可是不也有好几个侧妃一起嫁过去?这位小姐的度量,您又不是不知道,每日里光吃醋就可以吃一摊子了。」竹凉操持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努力的游说着程明珠,她说道这里看了眼程明珠,见她脸色又好了几分,便是继续说道,「所以你可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就糟糕了。」
程明珠舒了一口气,一想到管疏珍每日里吃醋跳脚,就觉得心里畅快了很多,转念一想,自己竟然要嫁给舒瑾楠……,又有些激动,这算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她自然是喜欢舒瑾楠的,以前曾经多次想过,如果舒瑾楠才是太子该多好……,哎,如今,既然当不上太子妃,嫁给舒瑾楠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这边,程芸珠刚刚缓过心神来,就看到去沏茶的秋叶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她看到程明珠脸上露出慌乱的沈森,「小姐,不好了,顺天府来人把夫人带走了。」
程明珠一听,差点晕了过去,颤抖着指着秋叶说道,「谁这么大胆敢到我们城南侯府来抓人?连我娘也敢抓……,她可是……」程明珠说道这里停顿了下,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娘亲白氏一直以来连个诰命的封号都没有……,如果是城南侯府的夫人,有诰命在身,顺天府赶来抓人吗?
「说是什么事?」一旁的竹凉上前扶着程明珠,一边问着秋叶。
「说夫人讹诈钱财。」
「什么?」程明珠听了差点晕了过去,这一刻她自然担心母亲的安危,但更多的是想着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她名声。
这件案子一度闹得沸沸扬扬的,告发白氏的却是被她指使到疏影斋去的那个书生,他一口咬定是白氏指派的他,他后来良心发现这才过来投案自首,白氏自然是不甘心,站起来破口大駡,那书生却是证据俱在……
很快,这件事就闹的人尽皆知,程明珠弄得焦头烂额,她去求程老夫人想想办法,城南侯也出了面,但奇怪的是,平时那么油头滑脑的顺天府尹霍图,这一次却板起来脸,铁面无私,说一定要公事公办,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弄得城南侯程祁富也是脸上毫无光彩。
这也和城南侯不得帝王宠信有关,谁都知道世家如果没有宫里的宠信,那就是连一般的官宦都不如,手里又没有个实权,实在被动的很,本来众人还以为舒瑾楠作为程明珠的未婚夫婿总是要出来解决下难题,结果舒瑾楠却说程明珠家门败坏,求皇帝另择婚事。
如此,不过转瞬间,曾经是天资娇女的程明珠却是沦落为被退婚的女子,一下子就无人问津了起来。从天堂跌落地狱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
说起这个案子,还有个有趣的成分,白氏真正认罪的是因为长康的那副画,谁也没有想到那副画兜兜转转的到了白氏的手里,当人们把从白氏的房间里搜出来的画展开的时候,却发现上面的一行娟秀的题词,竟然是藏头诗,写着《拿此画者是贼》,白氏脸色大白……,就像是末日一样蹲坐在地上。
这到底是谁写的呢?自然是程芸珠,她不想舒瑾楠参合这事,但是又不想放那书生走,索性在闵墨尘的画上写了这样一个藏头诗,她想等着那人拿了画去交易,肯定会被发现。
如此程芸珠风头大盛,只说她才是才华横溢,那样短的时间竟然写出这么玄妙的藏头诗,又说不愧和第一才子闵墨尘的是一对。
这会儿,程芸珠却是焦头烂额的忙着准备嫁妆的事情,她的烦恼是贺氏总是按照以前的想法,什么都想要给她置办最好的,她总是要拦着……,有时候拦不住就只能看着银子发呆,感叹下这是花钱如水,她和闵墨尘的婚期定在了明年的秋末。
程芸珠看到一家子喜气洋洋的神情,就是连程瀚池都高兴的说要看看姐夫……,她想,也许这决定是对的,所有人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