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享受着难得的宁静,程芸珠觉得闵墨尘握着自己的手温暖而紧实,有种说不出的踏实感,就好像这个人会一直站在她的身旁……,一直会握着她的手,这么一起走下去。
闵墨尘似乎也喝程芸珠感同身受,好一会儿才带着几分决然说道,「娘子,我想过了,明年我要参加秋闱,我得给你挣一个功名回来。」
程芸珠吓了一跳,一般参加科考就须要在贡院呆上三天,吃喝拉撒都在那一个小小的地方,就是正常人进去就会脱去半层皮,何况是闵墨尘?「夫君,你身体可是熬不住的。」
闵墨尘却坚持道,「整日呆在家中这样的被小心翼翼的看护着还不如出去看看,我不过苟延残喘的活着而已,还不如搏一搏,兴许能考个状元回来,到时候娘和娘子就可以挺着腰板走路,再也不会有人以为能踩到你们的头上去。」
程芸珠听了这话才明白,闵墨尘是因为上次八少爷记名的事情……,觉得受了侮辱。
很快,闵墨尘这一举动又在闵府引起了骚动,他身体刚好不久就想着参加科考……,闵醇忧心忡忡的过来劝了半天,大奶奶徐氏,就连闵老太太都来劝了好几次,想着能让闵墨尘打消念头,可是闵墨尘是谁?那是打定了主意就不会回头的人,到了最后他索性把大门一关,谁也不见,弄的程芸珠也很是无奈。
夜里程芸珠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对着一旁的闵墨尘说道,「夫君,一定要去考吗?万一你身子骨吃不消……」
夜色中闵墨尘的声音异常的坚定,带着几分隐忍的感情,「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轻於鸿毛,我总是要去搏一搏。」说完便是握住了程芸珠的手,「娘子,我知道你和娘都很担心,可是,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程芸珠心中一凛,想着别人在闵墨尘这个年纪正是生机斑斓,一个人最好的年岁,可是他却犹如在暮年一般什么都做不了……,空有一身才华也没有办法施展,倒是让自己的母亲维护他,他自尊高傲,又怎么能受的得了这个?也怪不得做这样的决定。
夜色中传来程芸珠一声叹息,她想,如果真有什么,这就是命吧。
如此日子慢慢的过去,程芸珠嫁入闵府也有四月有余,这一日闵墨尘身子大好,便是一大早拖着程芸珠去给闵老太太请安,布置的华丽的堂屋内坐满了闵家一家大小,闵老太太见到闵墨尘略瘦的面孔,心中大为心疼,只喊着我的心肝,握着他的手不肯放开,直到上了早饭,这才放手,只是却固执要和闵墨尘坐在一块吃。
程芸珠便是挨着大奶奶徐氏坐在一处,很快饭菜上桌,大奶奶徐氏让一旁布菜的丫鬟夹了一筷子的酒糟鱼给程芸珠,笑着说道,「我记得这是你爱吃的菜。」
「多谢母亲记挂。」程芸珠夹起那鱼便要吃,结果忽然间就觉得一阵恶心,她捂着嘴忍了半天,结果一放开手,又闻到那味道……,终於忍不住,呜哇一声,直接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