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悠然茶楼。
今日的悠然茶楼一改往日的显然气氛,显得格外热闹,到处都是人声鼎沸的热闹景象。
原因无它,今日茶楼请来了京都有名的庆丰班,准备开一场独家新戏。
庆丰班可是京都排名前五的大戏班,在这个娱乐生活相当匮乏的时代,听戏唱曲就是有线有闲之辈最喜欢的娱乐方式,就跟现代追形听流行歌曲演唱会一般,基本上场场爆满号召力相当强劲。
这不,听到了消息的票友蜂拥而至,将整个茶楼的一楼和二楼挤得吗满满当当,要不是三楼不对外开放,只怕也免不得人声鼎沸的场景。
而面积宽大的三楼,此时临窗放着一张小酒桌,两个人正端坐在酒桌两旁,桌上摆上了几样精致小菜和一壶醇香美酒。
“贾大人,本官没兴趣陪你喝酒,有事说事无事本官就不奉陪了!”
王炎三十来岁,脸膛方正带着一股肃然之色,叫人见了不敢有丝毫小觑之心,算不得多么英俊却也不算难看,浑身上下透着读书人特有的清高还有御史的方正之气,一瞪精光四射令人心惊。
今日他应一等将军京畿府府丞贾赦之邀,前来悠然茶楼赴会。
以他跟贾赦之间的关系,本来是没心情理会这厮的,可是他想探一探这位新近崛起朝堂红人的底细,又想知道这厮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关子,这才勉为其难赴约。
当然,传话的小厮那句‘不来后果自负’,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和愤怒。
他自是不怕贾赦打击报复的,作为都察院有名的御史,在当今那里挂了号的人物,贾赦真要如此不智他倒巴不得受一番罪。
王炎就是看不惯贾赦‘小人得志’的摸样,以为在京都城里依靠粗暴手段搅风搅雨就来哦不器么,他要让这厮知道朝廷的规矩和威严。
所以他来了,跟着贾赦这厮在三楼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跟贾赦着实没什么共同语言,此时已是心生不耐起了离去之念。
尤其整个茶楼闹哄哄的环境,让他这个一向习惯了安静环境的读书人份外不适,特别是那一干富家纨絝子弟的票友做派,叫他分外看不顺眼。
“别急嘛,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你这半个猪脚要是不在了岂不可惜!”
贾赦微微一笑,一边品尝茶楼大厨的精湛手艺,一边漫不经心道:“只要王大人一离开,以后肯定会后悔万分的!”
“贾大人什么意思,威胁本官么?”
王炎脸色一棱,将筷子重重放下,不满道:“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就是,我王某人行得正坐得直!”
说着,腾的一下起身,冷冷道:“本官还真就不信,你能拿我怎么样?”
当然,他心中还是有些诧异的,本来以为贾赦邀他前来,是准备放软话低头服输的,他都想好了措施,一定会义正言辞拒绝这厮的‘糖衣炮弹’,狠狠的羞辱一番而后拂袖而去。
如此,才是刚正御史的做派啊!
不过不管如何,他对贾赦却是没什么好声色,等了小半个时辰终於不耐烦了,没心思陪这厮一起浪费了。
“王大人当官之后,为官清正确实不假,可惜啊,‘铁面御史’在还没进入官场之前,也脱不了俗人那套啊!”
贾赦淡淡一笑,手中把玩着精瓷酒杯,冲着转身欲走的王炎嘿嘿一笑,意有所指道。
王炎转过去的身子猛的一颤,脸色陡然变得相当难看,猛然回头冷声质问:“贾大人这话什么意思,本官听不明白!”
“等会庆丰班的新戏上演,王大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贾赦嘿嘿一笑,看都没看脸色阴晴变幻不定的王炎一眼,悠然说道。
王炎心头震荡,一时有些不知所以,贾赦的话击中了他心中的痛处,一时惊疑不定不知晓这厮到底知晓了多少,转身重新坐回酒桌前一脸沉默,他倒想看看这厮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就在这时,茶楼中央新搭建的舞台之上,梆子一声脆响顿时原本曹杂的声浪一下子消失不见,整个茶楼都变得安安静静。
很快,随着后台一阵吹拉弹唱的奏乐声响起,一出别开生面的新戏上演。
尽管贾赦对戏曲表演没啥兴趣,关键是有些唱词他根本听不懂,可一点都不妨碍他欣赏眼下这一出新戏。
没办法,这出新戏就是由他亲手编剧而成,对里头的内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自然不用担心听不懂演员在唱些什么。
新戏的剧情很简单,讲的是一位相当有读书天赋的少年,禁不住青春的躁动,跟同族俏寡妇有了一腿。
结果俏寡妇一朝中标,珠胎暗结有了少年才子的孩子。而那少年才子没想到闹出‘人命’,惊慌之下留了一些银钱便借着举人试和进士试的机会远离家乡,把那位给他生下一个儿子的俏寡妇留下遭人白眼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