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亲,他们的话太难听了啊!”
贾瑚额头青筋根根蹦起,满脸狰狞怒道:“实在不当人子,要不是顾及在衙门,孩儿都准备动手了!”
“好血性,心里有气就别憋着,带着你那帮弟弟们直接打上门去就是,谁还敢说什么不成?”
贾赦大笑,招了招手等候在门口的小子们一个个鱼贯而入,摩拳抆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摸样,几双大眼盯着大哥贾瑚满是期待。
“老爷您也真是,就不怕把事情闹大了么?”
见自家长子一脸尴尬,张氏不乐意了,没好气冲着一帮气血充足骨架粗大的小子道:“去去去,别给你们大哥添乱!”
那帮小子屁都不敢放一个,没等贾赦开口便一轰而散,在家里贾赦倒是没怎么摆过严父架子,反倒张氏出身书香世家对规矩看得格外严格,让家里一帮小子丫头极为畏惧。
“老爷,是不是太过了点?”
最近京都权贵圈子风起云涌,不到三月时间连续两位内阁大捞倒下,而且全部都是自家老爷的手笔,张氏也不禁好一阵心惊。
就是她父亲在世时,身为太子之师的太子少师,地位也比不上内阁辅杨震,结果这么一位大佬和其家族说倒就倒,而且推手还是自家老爷,张氏的感觉相当不好。
“没什么好不好的,既然杨震想要阻碍老爷我在津门的布置,就得有付出惨痛代价的觉悟!”
贾赦淡然轻笑,摆了摆手缓声道:“有些事情夫人不是太懂,无论是张震还是李和的心思和做法已经过了界,老爷我不介意送他们下地狱!”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在大庆朝干了这么久,要说对这个已现大治气象的朝代没点子感情,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
而杨震和李和的行为,看起来只是贪赃枉法,可贾赦却不这么认为,他们的某些行为手段,跟他认知中的明朝文官已经颇有相似之处了。
一边拚命挖国家墙角,一边则是大义凛然以读书人包装自己,出了事情有朝廷和皇帝背锅,没出事情他们就大捞特捞顺便还要将朝廷的主导权牢牢掌握在文臣手里。
也幸好大庆立国不久,太上皇是马上皇帝,能够控制得了军队,在民间的威望也是极高,还有勳贵阶层和武将阶层的鼎力支持,文官势力虽大还不足以操纵一切。
可杨震和李和的举动,已经慢慢有了架空皇帝的趋势,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都朝着这个方向慢慢靠拢。
贾赦虽然没有直观王朝气运的本事,却是知晓正常历史有明一代,原本黄泉,勳贵和文臣三足鼎立,结果土木堡一战勳贵阶层被生生坑死,武将的地位也是从此一落千丈,所谓的‘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就是从此泛滥,大明的武勳也从此一蹶不振直到最后亡国。
心中有了此等想法,他不敢保证以后大庆边境有难,文臣集团会不会为了自身利益,再来个‘土木堡之变’一样的大败,从此彻底将武将勳贵阶层打落尘挨永不翻身。
不要以为他刚刚进入内阁什么都不知道,荣国府毕竟以武勳起家,在军中的关系网不是开玩笑的,自从忠勇侯府崛起以来,先荣国公贾代善的诸多军中好友和部下,都跟侯府的往来多了起来。
从一些将领来信中的只言片语,他看出了兵部正有意识的在削弱各地驻军实力,往往兵甲军粮的供应已经开始出现了问题。
可大庆朝廷虽然国库一向捉襟见肘,可当今和太上皇却是从未短缺过各地驻军的军械和军粮供应,其中的牵扯和问题叫人心头寒啊。
要不是某一个集团联手施为,也不会出现这种几乎整个大庆驻军的后勤供应都出了问题的情况。
这些事情贾赦心中明白,却没有告诉太上皇和当今,只是抓住机会一举干翻了两位内阁大佬,一位还是内阁辅,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都是所谓的士林领袖文官脑!
再有,通过整倒杨震闹起的风波掩护,津门那边的长芦盐场扩建没有遇到丝毫阻碍,第二期和第三期工程全部顺利完成并产出了海量的海盐。
盐场的出盐量尽一步增加,在贾赦的暗中指示下更是放开的所有限制,只要你有银子有户籍,想要购买多少海盐就购买多少,只是必须按照户籍这些海盐只能在某一区域销售,否则刑部大牢随时欢迎入驻。
长芦盐场如此一搞,使得北方大地的盐价一降再降。北方的盐价被彻底打落尘挨,全部降至一斤十八文以下,成了真正的廉价商品,京畿一带的盐价甚至只有区区十三文,简直低到不能再低,就连与北地相连的淮南等地盐价也受到牵连一落千丈,这下损失惨重的江南盐商们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