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县县城主要街道宽敞干净,两旁全是整齐划一的三层商住两用小楼,看起来颇有一种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小县城的光景。
要不是往来行走的行人商旅,一个个都是包巾纶发,身上也是长衣长袖,只怕还以为来到了现代。
酒楼,茶馆,书肆,艺园应有尽有,而且观众众多相当捧场,时不时爆发热烈叫好之声,声音传到街道上,引来更多好奇窥视的眼神,不少闲着没事的路人纷纷涌入,很有点市井文化繁荣的架势。
茶楼酒肆最是消息聆听之处,此时街上的数间茶楼跟酒肆生意火暴,嘈杂的声浪都传到街面上了。
同福茶楼,别看名气起得俗,里头的客人看起来很有修养,多的是身穿公学制服的年轻学生,这家茶楼本就是某位公学学生父亲所开。
“郡学联赛将於暑假时正式开打,倒是先举办县学之间的比试,然后县境头两名参加郡学大比……”
“XX镇新开了一所公学,额定学生人数四百五十,分成三个年级十五个班,招聘合格的数术和地理教师……”
“县上的被服厂跟袜子厂的工人干了一架,最后甚至惊动县衙不快才制止事态进一步扩大……”
“梅花团准备在咱们西平县演出半月,每三天一场总共五场,喜欢梅花团表演的可是有福了……”
“郡里对咱们县的夏收组织很不满意,据闻郡丞这几日会亲自过来指导夏收抢种事宜……”
“第一公学和第二公学的老师互相服气,扬言要比拚今年的升学率……”
“大将军府已经确定了今年的招兵数额,整个中原八州总共招收十万人,其中七万步卒三万骑卒,咱们汝南有三千左右的额度……”
茶楼中央有个台子,一位读书人打扮的老先生,坐在台子正中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又一张大纸,一边观阅大纸上的文字一边朗声念诵。
一群群学生摸样的客人,分散在周围的桌子上,三三两两一边小声说话,一边倾耳聆听老先生的念诵,不是摇头或者点头议论一番。
而在大堂两侧,并排放着几个只有横杆的木架,上面夹着一张张油墨喷香的大纸,跟老先生手里的大纸一摸一样,任由客人取用翻阅。
“最近几年的郡学联赛越发兴旺了,可惜我已经毕业参加工作,不然非得在球场上好好露一手不可!”
“去,别吹牛了,就你这细胳膊细腿,估计连十三四岁的学弟都撞不过,你也好意思说这种大话!”
“哎呀,说人不揭短还是好朋友,我不就是年纪大了点,进学早了点毕业也早了点么,想当初我也是公学球队主力……”
“得了吧,那时的公学球队什么实力,就比县里的豪强家学球队强一点,拉出去丢人现眼,要不然衙门里的学官也不会勃然大怒狠抓学生锻炼这一块,这几年才有了成效!”
“不说这个,听闻大将军府准备大开公学,有这么多的老师么?”
“自然是有的,大将军府如今坐拥八州之地,又经这么些年的积累,各地公学每年都有大量学生毕业,正好填充进去!”
“听说那些地方豪强想要阻绕此事,甚至还闹到了大将军府!”
“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叔父就在司隶官衙做事,端午回汝南老家,还带了不少大将军府亲自印发的内部公摆,里头有登载呢!”
“嘿,理那些豪强作甚,还以为是刘汉之时,他们把持地方权柄和话语权,还有知识都在他们手里握着啊,大将军摆明了要广开明智,他们想要阻扰就是自寻没趣!”
“谁说不是呢,公报上可是说得清楚,大将军连见都懒得见他们,此事最后不了了之!”
“现在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偏偏有些人得了好处还不知足,还想要过上以前只手遮天的日子,哪那么便宜?”
“不说这些废话,这些时日县里又新开了几家工坊,专门做衣服被套还有布匹之类的,可是招了不少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