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呆在宅子里绣花有什么意思,还是骑马打猎好玩吧。”赵不息随手将被汗水粘在脸上的碎发撩到耳后,“真好玩的东西那些贵族公子们早就玩了,要是绣花有意思他们怎么不去绣花而是天天去打猎呢”
吕雉开开心心点头,她不复平日的稳重模样,而是也穿着一身骑马服,背上背着弓箭,手里还拎着一只死兔子。
嗯,吕雉是真的不擅长射箭,打了一天的猎也只猎到了一只兔子。
“可不息过年的时候还送了我一个你亲手绣的香囊。”吕雉笑着回应赵不息。
赵不息挺直了胸膛,“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才愿意亲手给你绣香囊的。我给你绣的这个香囊可是花了我最长时间的一个香囊”
当然,花了最长时间的原因也有一点点是因为“雉”这个字比“平”“长”“范”的笔画都多。
一更天。
吕公早早就躺上了床塌,盖上被子准备就寝。他今日早早就被鸡叫声吵醒,一整日都无精打采,所以打算早睡一会补补觉。
可正当吕公昏昏欲睡时。
“哗啦”瓦片砸落在地的声音让吕公毛骨悚然,瞬间就坐了起来。
“是谁,是谁”吕公惊慌地环视一圈,没有看到人,却看到了房间中间的一地狼藉。
听到声音闯进来的下人也看到了那一堆碎瓦片,主动上前去,从里面捡出来了一块大拇指大小的石头。
“主君,不知道从哪来的石头。”下人把石头交给吕公。
吕公脸色不虞地握着石头,低声吩咐“你出去看看这石头是哪来的”
总不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可下人刚刚出去不久,又是一声哗啦哗啦的瓦片落地声。
吕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屋顶在自己眼前破了个大洞,他仰着头,甚至能从窟窿里看到星星。
“赵不息”吕公现在确认石头肯定不是凭空掉下来的了
吕公趿着鞋,连头发都不梳了,披头散发就带着几个下人踢开了自家大门,怒气冲冲拍着对面赵府的门。
“开门,开门,竖子”
大门缓缓打开一道能容人通过的缝隙,赵不息带着几个门客大摇大摆走出来。
“咦,您是吕公吗”赵不息似乎十分惊讶地指着吕公。
吕公怒气顿时又上升了一个点,他愤怒道“老夫当然就是吕文”
赵不息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咋一看见一个披头散发、毫无礼节可讲的人大半夜站在我府邸的门前,还以为是疯子找上门了呢。”
吕公气的鼻子都歪了,他气喘吁吁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一大早养的一群公鸡就开始不停乱叫,晚上又往老夫家中仍石头,老夫和你无仇无怨的,你为何要让老夫不清净呢”
赵不息笑盈盈倚着门框“您不是最喜欢公鸡吗我身为晚辈,听从您的教导,养公鸡时刻警戒自己,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老夫何时说过我喜欢公鸡”吕公险些被赵不息的倒打一耙给气得往后倒,还是搀扶着身侧的下人才勉强站住了脚。
赵不息站直了身体,冷冰冰道“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这不是您前日告诉我的道理吗为了不让家中没有公鸡而牝鸡司晨,我特意买了二十多只公鸡放在家中,这不正是您所期待的吗”
吕公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反驳。
他支支吾吾“那你为何要往老夫家中扔石头,这是故意伤人罪,违反律法”
“我若是真想伤害您,天上掉的就不是手指大的石头了。”赵不息冷酷的打断了吕公的控诉。
“你该知道我的力气非同一般,我若是想扔石头,人头大小的石头还是扔的过去的。”
赵不息双手张开,给吕公比划了一下人头大小的石头是多大。
随着赵不息的比划,吕公眼前似乎浮现了天降巨石,自己头颅应声而碎,黄的红的流一地
吕公打了个哆嗦,却仍旧色厉内荏道“吕雉呢她是我的女儿,难道如今父亲上门见她,她也要避而不见吗”
“吕雉睡着了。”赵不息平静道。
吕公根本不相信赵不息的谎话,可看着赵不息和她身后人高马大的门客,吕公又没办法。
只能怒气冲冲质问赵不息“你对你的父亲也是如此不孝吗为何你一定要插手我的家事呢”
赵不息扑哧一笑,意味深长“我对我爹啊”
嘿,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质问她是不是对亲爹不孝呢。
她亲爹就算还活着,赵不息都觉得能被自己给气死。
“那你家事我就不能管了吗你要把我朋友卖给老头,我凭什么不能管。”赵不息回应了吕公。
“我之前的贴身秘书溪也是我从她父母手中抢过来的,她父母想要把她卖给贵族做小妾,我就把她抢回来了。”赵不息振振有词。
“我一向如此做事,我想抢谁就抢谁”赵不息凶狠的瞪着吕公,“我有数百佩剑披甲的门客,就是不讲理了你能怎么办”
吕公咬牙切齿,瞪了赵不息一眼就碎碎骂着走了。
和这等蛮夷,真是没办法讲道理
赵不息嗤笑一声也转身回了府中。
此时后院的一处厢房中,橘黄的烛火明灭。
吕雉洗漱完之后正身着白色睡衣,坐在桌边,借着烛火穿针引线绣着什么。
听到外面的动静,吕雉头都没抬一下,依然专心致志绣着东西。
“小姐,我好像听到了主君的声音。”吕雉的婢女忍不住出声。
吕雉平静道“你听错了。”
婢女讪讪捂住嘴巴,知晓自家小姐是不想理会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