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手艺,就多了安身立命的本事,这师傅跟再生父母也不差什么。
换做别家,借招学徒为名招几个小伙计,先使唤几年,而后也未必肯传真本事,能学到多少,都要看学徒眼明手快偷学到多少;像周师傅这样,直接带桂秋在身边,并没有藏私的师傅,并不常见。
桂重阳道:“五叔放心,侄儿心里有数,这三间铺子确实是想要做吃食,可不会与周家撞上的,周家是炒菜卤肉,这三间馆子做面馆,再买几样包子、馄饨之类的小吃食,不吃面的也有简单的一荤两素等米饭套餐。”
桂五听了,皱眉道:“这种小买卖,一间铺子不够,要弄上三间?”
桂重阳道:“统一牌匾,薄利多销,可以走量。码头前的这条买卖街有上将近两百丈远,真要说起来,买卖街头尾又不同,一边挨着集市,一边挨着码头,中间这里倒是能两者兼顾。如此一来,只要有人想要吃一口吃食,就能看到三间的一间,到时候将价格都标在明处,就是码头上刚下船的外地人想要吃口热饭,也不用担心不熟被宰一刀。”
桂五这十多年,也是市井讨生活,三教九流的人往来的杂,不免想的多了些,道:“如此一来,你就算没有抢那些大馆子的买卖,可却抢了码头上那些跨篮子的小买卖人。”
砸人饭碗,如杀人父母。
倒不是怕那些人报复,可和气生财,怨声载道的买卖长久不了。
桂重阳想了想道:“那种人有多少?”
桂五道:“西集是大码头,总有二、三十号人吧。”
桂重阳闻言,松了一口气道:“还好,那就都召到馆子里呢?”
“三个小馆子,如何能用那么多人?”桂五摇头道。
就如周家的卤菜馆子,也是两间门脸,十来张桌,只有周师傅父女与桂秋三个人招呼,虽说人多的时候人手紧,也勤快招呼点也就够了。
桂重阳道:“一个门面留下四、五人照应,多余的人手扔提着篮子去码头贩卖,不过贩卖的是统一的吃食,从铺子里出。”
桂五听了进去,细想却是是个好办法,既能安抚安置这些人手,又能扩大铺子里的销路。至于那些想要继续自己单干的,不愿意归到铺子里的,就继续单干好了,反正桂重阳之前的安置方式已经是仁至义尽。
“倒真是个来钱的法子,不过想法虽好,可得有个好掌柜,能好好看着这一摊,到底是入口的东西,买卖好了也要放着人使坏。”桂五道。
“就秋二哥做掌柜,我想要与秋二哥、周姐姐合伙做这买卖。秋二哥当掌柜,周姐姐负责厨房那一滩,五叔就用铺子入股,也算一股。”桂重阳一边说,一边笑。
村里老宅盖好了,“西桂”与村民的关系也缓和许多,梅家与李家都灰溜溜的,一时不会来碍眼,桂重阳也有心思放在“开源”上。
通州实在离京城太近,通州这里的土地只会越来越贵。
现在有杜里正在前头,零散的土地桂家买不到,大块的土地多少权贵盯着,桂家也不能去找死。现在不显山、不露水的开始置办几处产业,赚钱是一回事,趁机将桂秋历练出来也是一回事。
桂重阳用桂秋,还在桂五意料之中。他的想法也是如此,到底是自家人看着更稳妥些;可是用周丁香,却是让桂五意外了。
眼见桂重阳笑的贼,桂五疑惑道:“又琢磨什么呢?”
桂重阳笑道:“春大哥的亲事已经订下有些日子了,是不是秋二哥的亲事也提的了?我要抢了周师傅一个徒弟、一个闺女,总要给周家一个交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