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叹了一口气道:“好孩子,幸好你提醒了我……关妈妈出去的年头太久,我只听说那边管事姓关,是二老爷早年当用的人,都忘了还有关妈妈这一茬……”
沈瑞犹豫了一下,道:“那还将二太太送那边么?”
“这天下有奴避主却没有主避奴的道理……且这个地方又是二老爷定下来的,不好更改……”徐氏道。
母子两人对视一眼,都是狐疑不定。
关妈妈从沈家出去三十年,别人忘记还都说得过去,可她服侍了二老爷十几年,在外也是受二老爷供养,二老爷真忘记关妈妈与二太太的嫌隙?
徐氏不由皱眉,换做其他庄子,既是管事不妥当,直接换了个管事就是了,偏生这处庄子是二老爷的私产,里面的下人都是二房的。
徐氏感觉颇为枣手:“哎,只能再推冲些日子……”
其实,徐氏直接安排两个妈妈跟过去看着,庄子上的人绝对不敢慢待徐氏。不过徐氏如今卸了家里的庶务,开始教导三太太与玉姐两个,自是不愿再掺和二房浑水。否则倒好像她这个长嫂苛严,发作妯娌似的。明明是乔氏自己招祸,二老爷下令发作,作甚要长房背黑锅?
另外一个法子就是让毛妈妈夫妇跟过去服侍,这两人是二老爷得用的老人,有他们在,关妈妈姑侄即便记仇,也不敢让乔氏吃苦头。
可这两人打理二房产业,又看顾沈珏这边。徐氏打发人出京,倒像是排挤二房的人似的。
要是之前徐氏遇到这样的事情,哪里会犹豫,直接就有了定夺,如今却是乏了,实不耐烦为二房之事费心力。
不管送不送走乔氏,何时送走乔氏,都有长辈们定夺,轮不到沈瑞操心。沈瑞将这件事禀告到徐氏那里后,就撂下不想,回九如居练大字去了。
等写完十篇大字,他纷乱的心也静了下来。
沈琰是将“投名状”递了过来, 可怎么会是心甘情愿地依附?
偏生这个时候,沈家这边能选择的余地并不多。难道还真的能找人出首,告发沈琰兄弟“出身不明”?那样即便可以断送沈琰兄弟的仕途,可也会让沈氏族人心冷。
沈家书香望族,子弟多是以举业读书为主。对於读书人来说,断送他人前程与杀人无二。
沈琰祖辈固然有错,可实在是相隔年头太过久远,到沈琰兄弟这一辈已经是第四代。尚书府这个时候发作,就显得盛气凌人,还要翻出祖上的家丑来被人说舌。
不能出首,剩下两个选择,一个是接受对方投诚,一个就是置之不理。
可即便现下置之不理,等旁人捏了兄弟两个的短处将此事揭开,二房依旧要做出决断。
沈沧倒是放心沈瑞,只吩咐他自己想法子应对。
沈琰兄弟是为了解决后患之忧,可沈沧显然是坚持不许他们兄弟归宗,剩下的就要靠沈瑞去琢磨了。
沈瑞苦笑,谈判么?对方底线自己心中也有数,可要是想要做成这“买卖”,却不是口头协议就能成的。只有尚书府这边永远压着,那边才会服顺。
沈琰已经是举人,自己才是秀才,为何觉得时间又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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