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窍细雪白的脚踝被镣铐锁着,丁当拖过地面,声音在地牢里回荡。

回过头的囚犯们诡异地安静着,凶狠嗜血的眼神也古怪起来。

他们看她像看羔羊走近群狼。

短短几步路,时琉走了很久。和面上的沉默安静不一样,她心里其实很慌,越慌也就走得越慢——铁链笨重,她得小心别摔着。

那个单薄瘦弱的小姑娘就这样垂着兜帽,很慢,但一步也没有停下地走到符元身旁。

墙根前。

所有人都在看着少女,以至於没人注意到,酆业不知什么时候懒支起身,斜侧靠在墙角。

这个距离下,“人形仙丹”已经算入了套。

酆业手掌下,此刻就虚扣着他专为她准备了几日的术法——确保这颗万年难见的仙丹即便从壳子里取出,也不会有气息外逸,生出异象而招致觊觎。

这个术法是酆业早年自创,名一叶界,未施放时是一片小叶子虚影。这【一叶界】看着简单,禁绝的却是天地造化——穷尽三界上数五帝也未必有人能像他这样轻易拈来。

可惜要近身施为,以他刚苏醒就重伤后的实力,准备起来还是要费些工夫。

能换回一颗完整的九窍琉璃心,怎么也不亏了。

只消一弹指,这一叶界就能强行将时琉拉入其中,到那时候,三界仅此一颗的无上仙丹,就可以由他独自一人尽情享用了。

酆业却未动。

虚握的玉白指骨懒懒蜷着,搭在血染的白衣上,少年人就靠在墙角,眸如沉渊,漠然又奇异地仰头望着身前女孩单薄背影。

他实在好奇,这只最弱小的蝼蚁是要做什么。

……怎么做。

时琉自己也不知道。

不必仰头对视她也能感觉得到,符元此刻望她的目光凶恶得已经快实质化了。

时琉很怵符元。

地牢里没几个人不怕他,从符元进来,重伤废在他手里的不计其数。

那些惨相历历在目,她自然怕,怕得指尖都颤。但还是摸索着,手指搭上挂在身侧的药草箱子。少女低着兜帽,从里面翻找。

符元见她反应,狞恶发笑:“丑八怪,你没见着老子还没收拾完他?等他待会快死了你再来治!”

“……”

囚犯们跟声笑骂,时琉却没答。

符元骤然消了笑,他虎掌一探,恶狠狠揪住少女的衣襟,几乎要将她整个提起来——

“爷爷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吗!”

兜帽跌下,露出少女细弱的颈和面。那道长疤入眼,如白壁生暇,天工一刀妍丽尽绝。

符元愣了下,狞笑:“是不是想爷爷给你在右边再添一道!”

少女的手终於从药草箱子旁垂下。

一只玉瓶被她拎在手里,瓶子有些大,瓶身滚圆漆黑,与其说是药瓶,不如说更像只酒壶。

里面似乎装了不少液体,沉得女孩手都用力得生白。

“这个是我自己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