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轻慢地狭起眼尾,手里散漫转着的玉笛蓦地一停,由他随手向前一顶,便抵着少女下颌将人迫得仰起脸来。
“抱、错、了?”他慢条斯理又危险地哑着声,“你若没抱错,原本在梦里是想抱谁的?”
“……”
时琉脑海有些空白。
原本她就是一时情急想的借口,哪里想过还会被追着问下去。
这会找补也寻不到由头了。
见时琉眼神闪躲,不肯与他对视还不言语,酆业握着那根质地温凉的玉笛的指节都慢慢收紧了——
“你在梦里抱的是晏秋白么。”
“……?”
时琉意外抬头,她有些跟不上面前这魔的思路。
话题怎会忽然扯到师兄身上的?
只是少女那点惊怔神色,落入酆业眼里,却成了她心虚被他戳破的最好证明——
玉笛蓦然收起,时琉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反应,就被身前的酆业抬手扣颈,向后一把摁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魔跟着俯身,跨压在她上方,低睐着她的眼神霜冷。
“即便叫你与晏秋白联亲是我的命令,但你会不会适应配合得太快了,嗯?”
时琉反应过来,有些莫名。
他俯身扣压着她的姿势让她躲无可躲,只能撩起眼睫,向上望着头顶的魔的身影。
那双漆眸自上而下时更显得幽深,像渊海般不见底,只沉着她看不懂的意蕴。
“我没有想过晏秋白师兄,”时琉微微蹙眉,抬手去掰他握着她窍细颈子的手,“你放开我。”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小蝼蚁。”
魔扣着她的修长指节一动未动,却更俯低了些:“不怕惹恼了我,我动动手指,便捏死你吗?”
随他低哑下来的话声,那人指腹若有似无地,轻摩挲过少女颈侧细腻的皮肤,抆起微灼的温度。
温度灼得魔的眸子更晦黯了几分。
时琉微蹙着眉抿紧了唇。
——若是他手上加哪怕一分力度,那时琉也勉强能信他的话了。
掰不开,劝不动,出不了手,时琉皱眉片刻,干脆阖了眼。
少女就一动不动地躺在魔的身下,语气都寂然平平:“那你捏死我吧。”
“?”
魔懒洋洋挑了眉。
几息后,时琉听见头顶的昏昧里响起低哑又好听的笑声。
阖着眼的少女恍惚了下。
梦里,或是前世记忆里,那位永远高居云霄圣座上的神明似乎也有过这样的笑,像愉悦又撩拨,快意也浅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