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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已是可以列入他数万年生命里的黑历史纪录了。

魔不自在停顿片刻,随即冷淡嘲弄地扬眸:“为何不怀疑是你师兄?他可是南蝉之外,第一个能不为我灵术所慑之人。”

“主人不要趁机污蔑师兄,”想明白是某人自己造孽,而非纰漏,时琉稍放心了些,“你从第一次在通天阁见面时就对师兄敌意很大,甚至还在当时无故便迁怒到袁回他们,不要以为我不记得了。”

魔清清冷冷地哼了声,转开。

时琉歪回脸:“所以主人为何对师兄敌意那么重?”

“因为他看起来就像专骗你这种不谙世事的。”

魔冷淡敷衍地答过。

房中静了一两息。

酆业搭垂着手,略微侧眸,扫过背身将神情藏在阴翳里的少女,然后他才转回去:“他身上有种我很熟悉的气息。”

“恩?”时琉神思冲滞地停顿了下,她意外於这个答案,低眸望去。

魔却冷冽了眉目,不肯再说。

时琉陪着静默许久,却是终於想起什么:“师兄一行很快便会带着玄门的聘礼到隐世青山外了。他今晚可能会过来留坐片刻,主人若是没有旁事……”

“聘礼中有罗酆石么。”

魔握起长笛,笛身微微熠起翠色。

时琉有所警觉,皱着眉低轻着声:“不能强抢。万一罗酆石不在其中,那便是功亏一篑。”

“…啧。”

魔懒散且不爽地一抬颧骨,轻眯着眼看站在榻前近处的少女:“你是主人我是主人,听你的听我的?”

“主人是主人,”少女不卑不亢,只是声音不知因何微颤,“但这件事要听我的。”

“……”

屋内没了动静。

榻外,背着窗外清冷圆月洒下的清辉,少女冲滞地抬眸,似乎想去寻榻上那人的声息,只是还未能找到,便听得那个清冷低哑的声音。

像是抑着几分薄怒——

“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这话落时。

榻外,少女的身影便像再撑不住地忽晃了晃,她仓促撑手按在镂空的床前雕栏上。

晃过侧身,终於露在月光下的脸庞苍白,额头更渗着明显疼出来的冷汗。她颤栗的眼睫紧紧阖着,连柔软的唇都咬得血色尽褪,显然是在隐忍着剧烈的痛楚。

且不止此刻,从刚刚便已开始。

魔搭在膝上的手里玉笛消失,而他掌心向外随意一翻,朝少女抬起。

昏昧里他声音微微沉哑:“过来。”

“不……不要。”时琉苍白着脸,阖着眼也用力地摇了摇头。

酆业一顿,回神后他冷淡地打量她,抑不下语气凉冰冰的嘲弄:“你不如先睁开眼看看,你现在有说不要的资格么。”

时琉顾不得反驳他的嘲讽。

她全身力气和意志全用来压住痛楚对理智的侵蚀都不够,还要分一份去抵抗空气里淡淡的血香——哪还有精力理会酆业是如何嘲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