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顾不在镇守府的时候,所有的公务就全部都压在秘书舰列克星敦的身上了。好吧,就算是苏顾在镇守府,公务也多是她在处理。
海风吹起窗帘摆动,吹散了暑气。办公室里面,列克星敦一头亚麻色长发绾了起来,戴着白色的提督帽,坐在办公桌后面翻阅着一份份文件,俨然像是提督一样了。她很喜欢这样的打扮,以至於好几个夜晚,苏顾吐槽她索求无度“列克星敦,你就是想要害死我,然后登上提督的宝座吧,你这个权力熏心的女人”,当时被好好教训了一顿,最后哀求“太太我错了,饶了我吧”“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好不容易得到原谅。
“华盛顿,你检查一下这份合同有没有问题。”即便是完美太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但是术业有专攻,厨房是逸仙的天地,只有扶桑、翔鹤等等少数人可以一战,在法律条文上面,还是华盛顿说话比较算数。列克星敦看完了文件,翻出一份文件交给了华盛顿。
华盛顿接过了合同,把合同放在翘起的二郎腿上面,一只手拿着咖啡杯慢慢品,她仔细看完了合同:“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一般情况下来,不会有什么人在和镇守府合作的时候搞鬼。主要也是提督圈子里面大家相互认识,两家镇守府之间不是两家相同业务的公司,相互竞争压价,反而抱团在一起。有谁坑了一个提督,很快所有提督都会知道,然后不会再有一家镇守府和你合作了。因小失大,没有人会干。当然了,理论上面是这样,不管如何,还是小心为上了。
列克星敦收起了华盛顿递回的文件,随口说:“华盛顿,你最近看报纸了吗?”
“嗯?”华盛顿望向列克星敦。
“有一个流浪舰娘替一艘偷渡船做护卫,然后被宪兵队抓了,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做吗?”
华盛顿今天没有把一头白发像是以往一样扎成马尾,凌厉严肃的气质柔和了几分,然而说话还是不客气:“脑袋有坑。”
“不要这么说嘛。”列克星敦还是有点同情那个舰娘。
舰娘总部明令禁止这样的事情,但是有些流浪舰娘不是那么懂,实在太过於天真了,自以为帮人偷渡去发达的地区是做了一件好事,殊不知这是违法的事情,然后自己舰娘的身份又有多么的敏感。
“宪兵队里面好好接受教育吧。”华盛顿没有同情。
宪兵队不仅仅抓萝莉控提督,可是同时针对所有提督和舰娘的,必要的时候,甚至不吝做一些相当残酷的事情。
文件已经处理完了,没有提督在身边,闲得无聊,列克星敦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听说有一家镇守府打捞到一大笔资源,真是好运气,足够建造好几次了,都上新闻了。我们镇守府那几个小家伙天天在外面游泳,没有发现什么蕴含了历史的水下沉船,镇守府收获一大笔资源。”
“说好了不能走远,只能在镇守府附近,她们还是蛮守规矩。我们镇守府又不是在大海深处,有什么资源早被人发现了。”华盛顿想起了什么,“U47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一颗大珍珠,在镇守府里面舞过来舞过去,莱比锡发现了,拿一盒巧克力骗走了。”
“莱比锡,真是过分啊。”
华盛顿调侃:“你是羡慕吧。”
“不羡慕,我不需要。”列克星敦说,“因为提督不是太喜欢珍珠,他觉得不怎么好看。虽然我觉得很漂亮,一颗颗珍珠晶莹圆润饱满,很漂亮。”
华盛顿叹气:“你这辈子就为他活着了。”
“你不是吗?”列克星敦笑了起来,
她也会调侃,“呐呐,华盛顿,要不要我做主了,让提督收你作十四太太。”一颗心可耻地跳动了一下,华盛顿表面还是不动声色:“不要开玩笑。”
“不愿意吗?”列克星敦笑得开心,手指敲着嘴唇,“华盛顿,听说你有一份提督签字、盖章、摁了手印的空白纸,已经有很久了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一个人匆匆跑进了办公里面:“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列克星敦看到金发少女,那是自己的妹妹,完全不像是自己,相当毛躁:“加加,那么急做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刚刚到姐夫的房间,然后——”由於跑得太厉害了,萨拉托加上气不接下气。
“你又跑去姐夫的房间了?”列克星敦说。
华盛顿在旁边听着,她很想告诉列克星敦,加加也是婚舰,你不要真当她是小姨子呀。
不过当事人不在意,萨拉托加说:“我看到科隆跑到姐夫的房间,平时在姐夫的床上睡觉我就不说她了,但是这次翻箱倒柜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我就问她做什么?她说找照片,想要看看。我就帮她拿照片,然后啊,然后发现放在抽屉里面的誓约之戒少了一枚。”
……
……
阳光从云层中漏出,不久后又消失不见了,这种大阴天,难得的好天气。
客厅里面,没有人说话,即便是长春和吹雪两个闹腾的家伙,她们只是看着,生怕打搅人。
抱了好一会儿,好好安抚了一下子,苏顾这才松开了绫波。
“提督还真是会占女孩子便宜。”绫波恢复了过来,她整了整头发。她不是傲娇,所以没有对苏顾喊啥喊打。
明明没有做什么,原本只是游戏罢了,不管做什么都无所谓,毕竟不能和纸片人讲感情吧。听到绫波控诉,看到她眼泪泛起的时候,还是深切感受到内疚,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苏顾微笑了一下,这一句话换一个人说一次:“不会再走了,发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