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勉盯着左明非的脸,继续道:“你自己说的,只要我帮你挽救左家,你便供我驱使。”
左明非垂眸敛笑:“我竟不知,在喻兄眼里,我能与整个左家相提并论。”
喻勉轻笑出声:“聊胜於无罢了。”
相似的话语,说出来的人不一样,说出来的意思自然也不同。
两人之间虚与委蛇,都不能从对方嘴里套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索性闭口不言,一个闭目养神,一个掀起车帘,望向车外。
凌隆骑马经过窗边,他留意到左明非的目光停在一个卖泥人摊贩上,出於残存的老妈子心态,他询问:“公子想要泥人?”
左明非微怔,继而收回目光,含笑摇头:“没有。”
凌乔噗嗤笑了,打趣道:“公子这么大的人了,竟还喜欢这种小孩子的东西。”
可能是左明非脾气太好的缘故,凌隆凌乔两兄弟亲近他比亲近喻勉许多,起码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打趣喻勉。
左明非用眼神数落了凌乔一眼,但没什么威力,反倒被凌乔挑衅回一个鬼脸。
左明非含笑摇头,收回目光。
“喜欢泥人?”喻勉不知何时睁了眼,看着左明非戏谑道:“那便让凌乔买了来,他还不至於连个泥人都买不起。”
主仆三人恶意打趣,左大人形单影只,一时落了下风。
看着惯会八面玲珑的人不知所措,这无疑是件乐事,当然,如果这个人长得不错,那就更加赏心悦目了。
喻勉故意提起:“你八岁时候比现在坦率多了。”
左明非无言以对,为何提起这件事?
望着那对渐渐染上绯色的耳根,喻勉眸光微闪,似随意似恶意道:“起码不口是心非。”他嗓音低沉,这样慢条斯理地讲话,平添出几分暧昧缱绻。
“……”绯色从耳根蔓延到耳尖,感觉到耳朵传来的热意,左明非愣神,他并不是容易被挑衅到的人,约摸是耳朵也中毒了。
“除了爱哭以外,并不招人烦。”那撩拨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左明非兀自镇定:“喻兄说笑了,此前是我失智所为,并非我本意…”
“左三。”
慵懒沉缓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但这笑意别有深意,竟让行事端方的左大人不太敢应答。
虽然左明非没有回应,但这并不影响喻勉偶尔兴起的恶趣味,他悠然道:“你脸红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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