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阴沉的身影面对着佛像,喻勉浑身真气涌动,他眼神睥睨森然,加之身上的伤口和血迹,活像个浴血而来的地狱修罗——这就是众人望到的场景。
还未等其他人回神,喻勉已经操纵着方才被击落的梵锺,毫不留情地砸向右边的佛像。
老和尚闭眼喃喃:“罪过,罪过啊。”
佛像倒地,法座上空荡荡的,并没有喻勉要的东西,喻勉不耐烦地啧了声,他正要击向最后一座佛像时,方才倒地的佛像牵动机关,无数支暗藏的短箭向喻勉射来。
喻勉挥袖躲开,“雕虫小技。”他不屑一顾地瞥了眼落地的短箭,谁知这些短箭只是前戏,重头戏在喻勉身后,落地的牌匾仿佛被什么东西操纵着一般,直逼喻勉而来。
“喻兄当心!”“二哥!”“主子!”“大哥!”
其他人惊呼出声,喻勉反应很快地回身,他抬手格挡,只是这牌匾就像方才的梵锺一般,虚浮在空中,不断逼近。
这时候,短箭再次发动袭击,喻勉躲闪不及,一支短箭堪堪蹭过喻勉脖颈处的命门,喻勉及时躲开,但右肩还是中了箭,仔细看来,他的右肩早已伤痕累累。
正在胶着时,一把长剑乘风而来,仿佛有灵性一般,它围着喻勉旋转一周,替喻勉削落一圈短箭后,回到一人手中。
左明非攥着回归到手中的长剑,站立在离喻勉几步远的地方,他眼神复杂地望着喻勉,其中不乏担忧之意,但更多的是别的什么。
喻勉微微皱眉,他收敛心神,对左明非漠然道:“离开这里!”
喻季灵愕然道:“那是…拂衣剑?左三恢复武功了?”
白檀语气复杂:“不是,他用了倒行逆施的法子。”
“左三先生如今经脉气血逆行,他若想动武,便只有催动真气逆流,这是…折寿的法子。”
听到白檀的话,左萧穆浑身凛然,他又气又急地喊:“憬琛,住手!”
左明非心头真气涌动,他脸色难看地单膝下跪,他能感觉到,随着方才催动真气,似乎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
那样不易捕捉,却又分外强烈。
不能再催动真气了,但是…那是什么呢?
左明非的目光在清明和混沌之间来回转换,他能听到众人的声音,喻勉似乎也在厉声说着什么,可惜就像隔着一层水膜,听不真切。
忽然,老和尚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耳畔:“施主,回头是岸。”
岸?回哪儿?他的岸在哪里?左明非费劲地摇了下头。
喻勉看到左明非魔怔一般地颓落在地,心中闪过几分焦急,他只能沉声道:“左三,回去…”尾音不稳,因为又一轮的箭雨落了下来,喻勉的后背被射中。
左明非再次催动内力,他奋力挥剑,长剑又替喻勉挡下箭雨,尖锐的箭头在剑刃上跳跃后又落下,仿佛冬日的雪花一般,无望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