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勉先生何不从正门入?”有人鼓起勇气提议,就别来谑谑我们后山了。
喻勉百无聊赖道:“我只是前来拜师学艺而已,诸位不必顾念旧情,尽管出手便是。”
“……”
喻勉以手作请状:“一起上。”
“何故欺负小辈?”深沉威严的声音响起,守山弟子们如负释重地松了口气,他们仿佛望见救星一般地回身,眼巴巴地看着喻维平:“二师公!”
“二师公来了。”
喻勉眯起眼睛,他观望着喻维平,自是能察觉到喻维平中正深厚的功底,同样,喻维平也看出了喻勉深不可测的内力。
“见过维平长老。”喻勉双手作揖,听不出语气地施了一礼,他当然记得自己如今已非喻家人,所以应同外人一样,称呼喻维平为长老。
喻维平注视着喻勉,上下打量过后,他道:“看来你的手足已经痊愈。”
“勉强能打能杀吧。”喻勉兴致缺缺地回应,继而道:“长老是要与我亲自过招吗?”
喻维平道:“以你如今的实力,书院中恐怕只有我能与你抗衡。”
“长老谬赞了。”喻勉毫无诚意地点了下头。
喻维平:“当年我亲眼目送着你离开,如今你要回来,也该是我前来迎接。”
“那就不说废话了,长老请。”
当清平中正之气与霸道嚣张的内力骤然相接,霎时地动山摇,后山飞沙走石,一片遮天蔽日之相——
这都是后话,无从考究。
实际上,正当喻维平严阵以待,打算与喻勉来场较量时,忽闻山间小道上马蹄声悠闲,一辆马车从不远处不慌不忙地赶来。
喻勉微微皱眉:“这么快?”
喻维平莫名其妙道:“发生何事了?”
“看来不能打了。”喻勉收敛气势,说:“会吓到人。”
喻维平:???
喻勉懒懒道:“我无意挑衅,劳烦长老放我一马。”
喻维平目光严厉:“你当书院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话音落,其他弟子们低声笑了起来,喻维平有些尴尬,且不说别的,这书院还真是喻勉的家。
喻勉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喻维平训斥道。
“叔父。”喻勉喊了声。
喻维平神色微顿,他打量着喻勉,目光逐渐松动。
喻勉一扫闲散之态,郑重其事地俯身作揖:“琅琊书院喻勉…”他嗓音低沉,一字一顿道:“拜见叔父。”
喻维平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喻勉,在场之人不由得屏住呼吸,二师公最是刚正不阿,喻勉先生忤逆犯上离家多年,怕是要被狠狠责罚了。
喻维平抬手,按在了喻勉的双手上,他颇为用力,喻勉却不加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