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父。”喻勉郑重俯身作揖,语气欢快。
白征安觉得好笑,心想到底是孩子,他面不改色道:“嗯,你下去吧。”
喻勉甫一转身,就又被白征安叫住了,喻勉回身,面带询问:“师父还有何事?”
“行之,记住,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侯爷的声音郑重又缥缈,仿佛从虚空而来,又从消失在虚空中。
喻勉顿住脚步,喃喃:“师父…”
一瞬间,场景骤变,喻勉如同踩空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下坠,期间,好像有碎石和树枝砸在他的身体上,划破他的皮肤…喻勉逐渐陷入到昏沉之中,他脑子分明是清醒的,但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在这段时间里,喻勉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可能仍然置身於幻境之中,可是,为何身体却处於不可控的状态?
不知道这静默持续了多久,耳边传来人焦急的呼唤声:“少将军!”
“少将军!”
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喻勉蓦地睁开眼睛,看到床前坐着几个面熟的将军,他们均是满脸担忧地望着自己,白征安拨开一众人,坐在喻勉床前,“行之,你终於醒了。”白征安的眼睛里满布血丝,看到喻勉醒来,他如负释重地松了口气。
喻勉怔忡地坐在窗前,开口:“师父…”他惊觉自己的声音竟然沙哑到这种地步,於是不舒服地清了下嗓子,问:“我这是怎么了?”
适才醒来,喻勉就察觉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几处还是致命伤。
白征安哑声道:“行之,你且安心养伤,其他事…有师父在。”
喻勉忽然想起来了,这是干德二十一年,裴永诬陷崇彧侯谋反,并且要坑杀十万白家军,不得已之下,白征安带领白家军彻底反了,为了威胁白征安,朝廷扣押了白鸣岐,喻勉身上的伤是闯入上京营救白鸣岐,却遭遇埋伏时留下的。
对了,喻勉心想,事实本该如此,不反难道等死吗?
可是白鸣岐还在上京,还有憬琛…也不知他们如今怎么样了。
喻勉安静地思索着,有左家在,憬琛应该不会有事,至於白鸣岐,朝廷还要用他威胁白家军,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性命之虞。
营帐外传来喧闹声,是白檀的声音:“我偏要闯回上京,我势必会救出大哥!”
“大小姐!”
“大小姐,您别急…”
白征安虎着一张脸,走出营帐,训斥白檀:“够了!”
白檀眸中带泪,倔强地反驳:“可是大哥怎么办?父亲就不管大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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