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勉思索道:“听闻墨逍只是个读书人,没想到和易山居还些渊源,看来此人并不简单。”
易听尘冷笑:“何止不简单,九殿下一身的好武艺,都是他所传授。”
喻勉不动声色地想,看来这皇宫大内还真是卧虎藏龙。
易听尘激动道:“你帮我找到墨逍!我要拿回我姑姑的骨灰!我要为我姑姑报仇!我要杀了他!”
“不行。”喻勉摇头:“墨逍如今是抗击北岳的主要力量,自梁方去后,朝廷良将缺失,实在是损失不得。”
易听尘眼眶泛红,他攥紧拳头,哽声问:“那他是好人了?”
喻勉微怔,而后沉吟:“…为国为民,也算是。”
“可他杀了我姑姑…”易听尘抽了抽鼻子,露出几分之前的孩子气,他狠狠地抆了抆眼泪,瞪着喻勉问:“既然他是好人,那我姑姑是坏人了?”
“这世间的好坏并无定论。”喻勉索然无味地说。
易听尘固执地问:“那什么才有定论?”
“实力。”喻勉盯着易听尘的眼睛,在那双澄澈困惑的双眸中,他仿佛瞧见了自己曾经的不甘和无能为力,他道:“强就是强,弱就是弱,这就是定论。”
易听尘若有所思起来。
喻勉云淡风轻地拍了拍易听尘的肩头,慢悠悠道:“你的路还长,易小宗主。”
易听尘抬眸道:“意思是,只要我足够强大,便可以为所欲为?像你现在这样?”
喻勉唇角扬起,稳声道:“为何不能呢?”
有些东西逐渐在易听尘眼中缓缓凝聚。
“你教坏一个九殿下还不够吗。”数落的声音凭空出现,一个藏蓝色的人影落在两人身侧。
喻勉侧脸看向裴既明:“回来了。”
裴既明抱着一个样式古朴的木盒,之后递给易听尘,道:“易小宗主,这是前易宗主的骨灰,你节哀。”
易听尘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盒子。
喻勉轻声提醒:“还不快接着。”
易听尘再也忍不住,他接过骨灰盒,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在盒子上,他哭着喃喃:“姑姑,姑姑。”继而,他抬头看向喻勉,鼻子浓厚:“你…”
喻勉会意道:“墨逍虽然杀不得,但易宗主着实应该魂归故里。”
“谢谢,谢谢…”
喻勉瞥过裴既明的手臂,微诧:“你受伤了?”
裴既明点头,皱眉道:“墨逍…武功不低。”
“有意思。”喻勉眉梢微挑,他对这个学宫祭酒更加好奇,本以为上京中尽是些酒囊饭袋,没想到还有个玄妙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