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几乎要疼晕过去的王弥坚骤然瞪大双眼,他眼睁睁地看着“王麓”撕下自己的脸皮,而后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左明非和善地望着王太后,询问似的出声:“哦?”
看左明非这这幅装聋作哑的模样,王太后皱眉提醒:“致使先帝身体每况愈下的药,是你给哀家的,所以先帝驾崩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哀家已经提前打点好,若你不能将哀家安然无恙地送到渡口,那过不了多久,你谋害先帝的罪名便会传遍上京。”
“是吗?”左明非温和道:“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臣怎么不记得臣做过?”
“你!”王太后愤怒甩袖,辩驳:“你别忘了,当初是你为了扶持季小九才来投靠的哀家!你说只要先帝还在一日,便永无你的出头之日,左明非,你一介读书人,敢做不敢认吗?”
左明非平静地注视着王太后,提醒:“可是,是娘娘撕毁契约在先。”
王太后骤然语塞。
“镜花是我寻来让娘娘下给先帝的,但娘娘却用在了我身上。”
左明非轻笑一声,颇觉有趣地说:“娘娘慧眼,得知我对喻兄的心思,这才做局让我以为喻勉有危险而仓皇出京,实则您早在路上设下埋伏,只等我中毒便将我除去,在你原本的计划里,喻勉会对我袖手旁观,却没想到喻勉会真的救我。”
王太后喉咙发干:“你…你都知道了…”
左明非抬眸冲王太后莞尔一笑:“有时候不得不说,娘娘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太后冷笑:“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左明非,你很快就会沦为和哀家一样的境地,谋害先帝的罪名落下来,你以为,你逃的掉?”
左明非眼睛弯了弯:“娘娘一介卖国求荣之人,您说的话,有谁会信?何况臣才救了徐州的百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是你!是你蛊惑哀家,要哀家扶持季小九与先帝分庭抗礼!也是你撺掇哀家给先帝下毒!一切都是你!是你左明非!你枉为君子!!!”王太后听不下去般地捂住耳朵尖叫:“哀家要…呃…呃!”
仿佛一口气未提上来,王太后怔然瞪着胸口的长箭,她卸了力气般地后退着倒下,急促地喘着气。
明明只剩一步就能自由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左明非一步一步地踱近王太后,“当初白家遭难,你却落井下石,先帝明明对白家留有余情,可你与裴永勾结先斩后奏,害了白氏满门。”
“有苦难言的滋味,娘娘也该尝上一尝。”走至王太后身前,左明非缓缓蹲下,他握住王太后胸口的长箭,对上王太后惊慌失措的眼神,在人含糊不清的求饶声中,他不紧不慢地将长箭推进一颗活生生的心房中。
王太后在痛苦的煎熬中失去了生息。
血液即将染红指尖,左明非适时收手,他仔细抆了手,而后扔掉帕子。
一旁的王弥坚早已吓晕了过去,做完这一切的左明非仍是游刃有余的,留下王弥坚也是为了替王颂洗刷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