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勉:“你现在就可以自我了断。”
接二连三地被呛,墨逍深呼吸一口气,诚恳地提醒:“喻大人,若是老夫记得不错,老夫应是你的救命恩人。”
“所以呢?要我对你感恩戴德,再完成你的意愿誓死守卫大周?”喻勉凉凉道。
“看来你并不打算。”墨逍觉得有趣,他追问:“你不讲究投桃报李吗?”
喻勉干脆道:“不。”
墨逍瞥了眼昏迷的季随舟,继续道:“就像你救了随舟,就只是想救他,却并无他求?”
承认自己的好意对喻勉来说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他轻嗤一声:“我能指望一个小废物做什么?”
墨逍似是欣慰地呼了口气,他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地把随舟交给你了。”
喻勉眯起眼睛:“……”
墨逍苦笑了声:“喻大人,算起来,随舟是我的徒弟,若非时势如此,我也断然不愿看他沦落至此,可惜世事如棋,随舟也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喻勉沉默地盯着墨逍,他想,至少他要比季随舟幸运些许,他的亲人挚友可从未打着关心他的名义将他拖进深渊。
太平盛世时,季随舟是恩宠无限的皇子。
家国动荡时,季随舟又是被人人算计的棋子。
哪怕是喻勉自己和左明非,也曾以恶意揣度过季随舟。
喻勉有一搭没一搭地想,这个世上,究竟有没有人真心对待季随舟?
“喻大人,现如今朝廷之内,能护住随舟的人不多,哪怕是圣上和我,也时常挣扎於是否要除掉他的念头之中。”墨逍沧桑的声音里略带自嘲之意:“喻大人,老夫并非挟恩图报之人,但今日少不得拜托大人一事。”
说到这里,墨逍走出阴影,冲喻勉深深地做了一揖:“还望大人看在今日的份上,护住随舟…若有可能,放他自由。”
喻勉漫不经心道:“你又怎知我今日救他一命,不是为了以后名正言顺地杀了他?”
“你不会。”墨逍目光如炬道:“从你以身保护随舟时,老夫就晓得,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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