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勉不疾不徐道:“听殿下的说辞,似乎认为九王爷是被冤枉的,莫非殿下有别的看法?”
季颂寰冷哼一声,他皱眉道:“皇室中人,彼此猜忌,互相陷害,不是寻常?”
言下之意,他小皇叔是被人陷害的,但陷害他的那个人,即便身为太子,季颂寰也不敢明说。
喻勉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他未曾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孩童竟然能看穿那些千丝万缕之事,他蓦地笑了:“殿下会成为这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季颂寰无畏无惧地看向喻勉:“但父皇膝下只我一子,我的征程不在於勾心斗角。”
“呵,那在何处?”喻勉不上心地问,也罢,季家的人,心眼又透又多,老的少的小的都是如此。
“万里山河。”
喻勉微顿,他散漫的目光重新汇聚在季颂寰头顶,少年的眼中满是坚定。
或许,歪苗中出了根好苗也说不定。
喻勉的唇角缓缓扬起,他重新落座在案几后面,季颂寰并没有因为他的置之不理而觉得冒犯,反而有几分尴尬,他咳了一声,不悦道:“你觉得孤在说大话?”
“非也。”喻勉自然而然道:“储君如此,国之幸也。”
季颂寰莫名有种被敬仰的长辈夸了的感觉,他摇了摇头,再次皱眉道:“…孤不是来同你探讨为君之道的。”
喻勉抬眸道:“殿下,你不妨让陛下同九王爷见上一面。”
“为何?”
“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殿下以为陛下为何不肯见九王爷?不是不愿。”
季颂寰恍然大悟:“而是不忍。”
喻勉上下眼皮轻碰,同意了季颂寰的说法。
季颂寰高兴了没一会儿,又为难道:“可是,父皇不肯见皇叔。”
喻勉好整以暇道:“这便要看殿下的本事了。”
季颂寰若有所思地望着喻勉,蓦地道:“你不是无名小卒。”
喻勉望着季颂寰的眼神似笑非笑,他悠悠道:“那我是谁?”
季颂寰凝眉注视着喻勉,这是左大人的帐子,他忽地想起关於左大人与太尉的只言片语,心中想起一声惊雷,他愕然出声:“喻勉!”
脑袋瓜子也算好使,喻勉心中暗暗评价,就是反应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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