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不少大臣愤愤不平。
“哼,卫丘不过是个毛头小子!陛下竟提拔他为卫将军!这简直是把我大周的国运当作儿戏!”
“吴懿老将军劳苦功高,竟然只是个副将,与卫丘平级,这这这…唉!”
“喻大人为何毫无动静?此事他最能说上话。”
“呵,怕得罪陛下官位不保呗。”
“依我之见,他这太尉算是当到头了。”
“嘘,小声些,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
官道上,吴懿同喻勉并肩走着,喻勉心中不满,冷嗤道:“胡闹。”他指的是皇帝任命两员副将之事,按照吴懿的功绩,担任主将绰绰有余。
“将军放心,不出半月,我必还你一个主将之位。”喻勉沉声。
吴懿年过半百,在一些事上早就看清了,他微叹道:“浮名虚利,不争也罢,我倒不担心自己,只是行之你如今的境遇着实令人担忧。”
喻勉听不出意味地发出一声笑:“将军也瞧出来了?”
吴懿严肃道:“近来陛下有意提拔的几个官员皆是新臣。”
喻勉漫不经心地观察着身边的官员,回应:“有意提拔,那就是还未提拔。”
吴懿嗤笑着摇了下头:“没错,因为世家反对。”
喻勉颔首:“虽说世家在此次国难之中受到重创,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彻底扳倒他们还为时过早。”
吴懿挑眉道:“恐怕我们都要给新人让路了。”
“吴兄,你我皆是顽石,让路?那便瞧着吧,究竟是谁给谁让路。”喻勉的声音毫无皮肤,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吴懿摇头笑了下,半是调侃半是认真道:“只愿我凯旋之时,贤弟还稳坐太尉之位。”
两人将出宫门之时,看到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少年披麻戴孝神情冷肃。
待人马停下,少年翻身下马,直朝宫门而来,路过吴懿时,他停下脚步,拱手行礼:“小侄见过吴世叔。”
“阿言,”吴懿神思沉重,他安慰似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节哀。”说完,他介绍:“阿言,这位是喻太尉。”
“行之,这是昭远公次子温言。”
少年俯身行礼:“晚辈见过太尉大人。”
喻勉微微颔首:“温小公子,节哀。”
待温言进宫,吴懿才叹气:“此次迁都,昭远公世子温晔代替昭远公留在上京处理琐事,结果他在城破时葬身於上京,听闻噩耗,远在启阳的昭远公夫妇一病不起,不久之后,昭远公夫人便病故了。”
“温家次子温言,就是方才那孩子,兄长惨死,父亲病重,老母亡故,可谓是受打击不小,可悲,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