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左明非冷不丁地出现在喻勉身侧:“你同昭远公世子何时达成的共识?”
喻勉从容不迫道:“共识倒是没有,我不过是修书一封给昭远公,请国公爷留意自己仅剩的儿子莫要犯错。”
左明非:“你同昭远公还有交情?”
“憬琛莫要忘了,我曾在桑海赴任,自然识得桑海温氏。”是在那十年的颠沛流离之间。
左明非斟酌道:“昭远公心思通透,最能看得清局势,自然会约束世子的言行举止。”
喻勉意味深长道:“但其实世子真正听命的人既不是我,也不是他的父亲。”
左明非侧脸看向喻勉,了然道:“是陛下。”
“没错。”喻勉道:“给季秉容定罪容易,但要除掉她身后的红甲卫和有反心的世家却不容易。”
左明非:“所以陛下便以假死来引蛇出洞,顺便再送太子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喻勉勾起唇角,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憬琛,你现下是不是有些自我怀疑,觉得自己对陛下看走了眼?”
左明非不慌不忙地一笑:“我猜兄长已经自我怀疑过了。”
言下之意,你不也看走了眼。
喻勉淡淡瞥了左明非一眼:“……”果然是伶牙俐齿。
左明非又想起一桩事,他关切道:“既然昭远公世子受过你嘱托,那随舟是不是也安然无恙?”
喻勉啧了声,他牢牢盯着左明非,语气略显不悦:“你最近不是提太子便是提季小九,左三,你关心的人未免有些多了。”
左明非似笑非笑道:“没办法呀,你与陛下君臣相携,默契相当,自然就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喻勉额角抽搐,“别胡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好霸道呀喻大人。”左明非笑眯眯地调侃喻勉,他赶在喻勉发作之前轻声道:“好了,有帐回去再算,你先回答我。”
喻勉将这笔帐记在心里,然后道:“季小九无事,世子截住他只是想问他一些事情,况且小九与他兄长之死本就毫无干系,世子是明事理之人,而且他们两人原本就是朋友,所以世子不会为难小九,这个时辰想来小九已经到达雍州了。”
“那陛下呢?”左明非仍有顾虑,他思忖道:“陛下会放过随舟?”
喻勉语气深沉:“自从朝廷与易山居决裂之后,前线的武器一直供应不上,这个时候易山居主动奉上两万箱兵器,条件就是要陛下放过季随舟,你说,陛下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左明非想起有段日子喻勉和易山居一直有书信往来,他道:“这又是你从中斡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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