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左明非的眼神,潘笑之假笑道:“我说二位大人未免太旁若无人了些。”
左明非施施然一笑:“有劳潘大人了。”
“……”潘笑之重重地呼了口气,竟然还不知收敛!
喻勉打量着潘笑之,道:“听闻潘大人最近在找什么人。”
潘笑之顿了下,他警惕地看着喻勉,这件事只有他和陛下知道,喻勉是如何得知的?
喻勉好整以暇地望着潘笑之,半晌后,潘笑之无奈地松懈下来,喻勉如今的权势地位是陛下默许的,陛下还未过问,他也没资格置喙。
潘笑之扯了扯嘴角,故作茫然道:“有吗?风言风语的,想是喻大人听错了。”
喻勉可惜地看了眼潘笑之,低声缓慢道:“可惜了,潘大人心思剔透,却每每装傻充愣,这岂非辜负了自己的才干?”
“不敢当。”潘笑之语气随意且洒脱:“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就像大周只有一个皇帝,朝廷也只有一个丞相,潘某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自然也清楚自己的位置。”
“潘大人高风亮节,当为我辈楷模。”喻勉恭维得很不上心。
潘笑之回应得也很不走心:“岂敢岂敢。”
大军离开后,喻勉和左明非四目相对,“我去接太子。”左明非对喻勉道。
喻勉微微颔首,在左明非路过时,喻勉抬手搭上左明非的肩膀:“憬琛,还有一事,我需得提醒你。”
左明非望着喻勉,眨了下眼睛:“嗯。”他这副完全信任喻勉的姿态看起来乖顺极了,喻勉不自觉地柔和了目光。
喻勉不由得想,若是我俩就此离开朝堂,归隐山野,左三可以做个教书匠,他就做个…喻勉的思绪卡壳了,除了做官,他这辈子还能做什么?喻勉没想过这件事,思索片刻后,他放弃了这个问题,没必要想,反正他家底深厚,即便什么也不做,也能养得活左三。
重要的是,他和左明非可以整日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年岁岁,暮暮朝朝…
“行之,”左明非不明白喻勉为何盯着他发起呆来,“你要提醒我什么?”
“咳。”喻勉回神,随意应了声,才道:“太子性情优柔,陛下对此颇有微词。”
“你是指殿下未能亲手解决公主那件事?”左明非沉思:“怎么说公主也是太子的亲姑姑,殿下重视亲情,不忍动手也有情可原。”
喻勉意味深长道:“可在皇室之中,伤人最深的恰恰就是亲情。”
“我可以教给他提防之心,却永远不会教他用刀尖指向自己的亲人。”左明非语气认真:“这有悖殿下本性,也有违我身为人师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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